因此,她只是将这件事极为简化的说了一些,便打发杜莲香回去了,自己则是去了杜莲蓉的院子,相比于杜莲香,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杜莲蓉,毕竟杜莲蓉的脸都被杜薇给毁了,再好的教养也没法忍耐,更何况杜莲蓉的教养并不存在。
当然,单秋水才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教养,她只是单纯的怕自家闺女忍不住去报仇不成,反而惹得一身腥。
杜莲香走后,便一直觉的不平衡,虽然她知道单秋水说的是事实,可作为嫡长女,从小到大,她没受过任何委屈,如今栽了,便是不行。
既然不能让她怎么样,下点绊子还是可以的。
杜莲香微微一笑,到底是心情舒畅了。
单秋水到了杜莲蓉这边,杜莲蓉正在换药,御医的药十分好用,不过三天,她脸上便结痂,已经不需要包裹纱布了,可是不包裹纱布,漏出来的半张脸却是极为恐怖,杜莲蓉怎么都不同意。
单秋水的脚刚迈进杜莲蓉的院子,便听到了杜莲蓉的打骂声以及婢女的哭声。
“贱人,本小姐怎么做是你能决定的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管着本小姐,你当你是那个贱人也能乌鸦变凤凰?”
单秋水微微皱眉,走过去道:“如此大声喧哗,还不顾伤势,难道不想要自己的脸好了?”
见到单秋水,杜莲蓉顿时一脸的委屈,她捂着脸趴在单秋水的身上,低泣道:“娘,娘我要怎么办?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每次看到自己这张脸我都恨不得将那个贱人抽筋扒皮,娘,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毁了,忠义王都不曾看我一眼,一直盯着那个贱人看,都是我现在这样子,都是她害的。”
女儿哭的伤心,单秋水不忍责骂,只能扶着她坐在床边,打发那些婢女下去,安抚道:“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委屈,不哭了好吗?听娘说。”
杜莲蓉抽抽搭搭的停下,看着单秋水,单秋水才说道:“娘知道你委屈,娘也委屈,你是娘的宝贝女儿,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不心疼,我也和你一样,恨不得直接弄死她。
可是现在不行,圣旨赐婚,指名要的是杜家嫡女,若是她死了,便要莲香或者你嫁过去,阎王府那样的地方,进去了便是个死,如何去得?所以,这是个替死鬼,她火不了多久的,我和你说过了。”
杜莲蓉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可就算是这样仍旧难消我信投之恨,我糟了那么大的罪,还要看着她的脸色,我不依。”
单秋水顿时皱眉:“说着说着你便生气,这是我教导你的吗?你该知道轻重,不然,弄死她让你嫁过去?那样比你现在不知道凄惨多少倍。”
杜莲蓉报仇无望,几乎又要哭:“你我就看着她趾高气昂?娘,我命怎么这么苦?”
杜莲蓉情绪失控,一个劲儿的哭,单秋水没再说什么,这一晚上,留下来陪着女儿睡的。
过了午夜,杜莲蓉才睡着,看着自家女儿毁了的半边脸,单秋水的眼中也闪现恨意。
她跟着杜仲庭十几年,生下了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其中杜莲香是大女儿,比杜薇小一岁,然后就是杜莲蓉和儿子杜宇轩这对双生子,现如今十四岁,最后是她的小儿子,杜宇川,如今十二岁。
不得不说,单秋水有着强大的底气,杜薇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给她留下万千家财的垫脚石,若不是因为曲家老爷子留下来的家业她还没有拿到手,杜薇根本留不到现在。
可如今,这被她踩在脚下的虾米居然翻身了,还伤害了她宝贝的女儿,这口气,就算是她能说出天大的道理安抚两个女人,他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十天,实在是太久了,不若,在这之前,先给她点苦头吃好了。
六月的天骄阳似火,哪怕是睡的再好,也架不住第二天早上汗湿了一枕头,如同水洗一般,尤其是在这守旧的古代,既不能裸睡更没有冰爽舒适的睡衣,因此杜薇表示,热的神烦。
尤其是后脑勺上的伤口,虽然结痂,却仍旧没法自如的仰躺睡着,只能趴着或者侧身,还有那一头的长发,也许是原主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打理的缘故,十分的脆弱,每次梳头,小四儿都很小心却仍旧会断掉很多,每次小四儿都心疼的说对不起。
还记得她起来之后好奇的问小四儿是如何处理她那巨长有肮脏到没法看的头发的时候,小四儿十分诚实的告诉她,死疙瘩的部分实在是太多,只能用剪子剪掉了,那时候小四儿还十分心疼说什么女子不该剪发,剪发的是尼姑。
那时候杜薇只觉得搞笑,如今被热的不成样子,顿时怀念现代那清爽的短发。
虽说她现在的头发被小四儿剪掉了一些,可因为原主那是十年没剪头发啊,那长度是相当的客观,如今,她的头发还坠到胸椎部分,这让杜薇十分好奇,古代的小姐姐们,是如何将那到脚后跟的头发盘在头上一整个夏天的,难道不会起热痱子吗?
这个问题小四儿被难住了,她本就是农家女,没有过什么教育上的发展,头发长了娘亲便会给剪掉,只是知道大户人家的小姐必须是长头发,而且十分好看。
所以当时才会十分心疼杜薇的头发,所以总的来说,她的头发也不过是和杜薇此时差不多长短,更不能给杜薇任何的意见。杜薇发了一会儿牢骚,便有人送来了膳食。
这一次的膳食十分精致,除了必备的早饭,还有一碗小米粥,和两盘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