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熬着猪脚炖黄豆,鲫鱼豆腐汤……
这样吃法不要用钱啊!回来家里才两三天就捉襟见肘了。
孙桂英的奶水依旧不足,她就开始骂宋南风是个没用的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养不住。
宋南风可委屈了,孙桂英嫌弃宋老太做饭不干净,宋南风就一天做几顿月子饭,做的不好一点孙桂英就嘴里唠唠叨叨的。
晚上还要帮忙照顾俩孩子,一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也不能出去开拖拉机赚钱,听到孙桂英骂自己没有用,忍耐多日的怒火就爆发了。
“要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我们能现在这样窘迫,你倒是没有提一句你弟弟的事情,我一天到晚忙,伺候你伺候孩子,睡不好吃不好,还天天听你骂我,你亏心不亏心?”
“我弟弟咋了,他结婚是大事儿,孩子又不是他的,我提他干啥?”
孙桂英两句话就把宋南风憋了一肚子委屈给怼回去了。
“那……那你意思是你弟弟借的钱不用还了?”
“还钱肯定得还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是他现在不是没有钱,就算不还也是应该的,我弟要给我爹妈养老送终的,我做姐姐的给他点钱也是应该的。”
宋南风听不下去了,“你简直无理取闹,钱都给你弟弟了,你骂我没用,说你亏心你还不认。”
“你要是给我爹妈养老送终,我就去问我弟要钱去!”
让女婿给岳父岳母养老送终,孙桂英说的理直气壮。
养老送终,想的倒美,农村还没有女婿给岳父岳母养老送终的习俗,再说自己不是倒插门,孙家有儿子,凭什么我养老送终?
宋南风打心眼中不服气,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宋南风从来没有吵赢过孙桂英,孙桂英总是有一堆的理由逼的送宋南风走投无路。
宋南风每次都习惯性的选择投降,默不作声的在家里做事情,但是他总是做事情时候,总是要做出动静来,以表示默默的反抗。
比如刷碗时候,就“叮叮当当”用碗碰锅,扫地时候就“噼噼啪啪”用扫帚打凳子,关门时候也“砰砰”作响。
孙桂英平时不理会他做事情有动作声响,只要大小事听话就行,可是月子里面,孙桂英心绪不宁,对这些声音十分敏感。
这次吵架之后,宋南风依旧摔门而出,门撞到门框,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个沉睡的婴儿被惊醒,发出“哇哇”的大哭声。
一个床上睡俩婴儿,一个哭,另一个也就闲不住了,小哥俩一起“哇哇”,屋里顿时如同唱戏一样,孙桂英一时间哄了这个哄不了那个。
孙桂英心里着急,就喊宋南风过来帮忙。
宋南风刚刚受过委屈,孙桂英就喊他就去,宋南风就算没有血性,但是还有一点自尊,干脆硬着头皮不去帮忙,怀里抱着大儿子宋长安,靠着门一动不动,看着手忙脚乱的孙桂英冷笑。
这下彻底的惹恼了孙桂英,她顺手抓起窗台上面的镜子,用力的摔向宋南风。
宋南风下意识的躲闪,宋长安年纪小,一直用眼睛看着冷战的父母,加上小孩子反应没有宋男风那么快,镜子直直的摔到宋长安的脚上,镜子登时破碎,破碎的玻璃渣子刺入宋长安的脚踝,鲜血立刻滚滚流淌,宋长安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这下更热闹了,大大小小哥三儿一齐演奏着极度悲伤的故事。
宋南风见大儿子受伤,心里顿时慌张起来,什么也不顾,抱着宋长安就直奔村医宋志平的家里。
宋志平给宋长安挑脚踝上面的玻璃渣子,宋长安疼的几乎要晕了过去。
包扎好了以后,宋志平就开始唠叨:“你说你没夫妻闹别扭,拿孩子出什么气?这幸好是刚刚开春,棉衣棉裤没有脱,袜子也穿的厚,不然就严重中了,或者一不小心扎倒孩子眼睛,你说孩子这一辈子不就毁了。”
经过这么一闹,和宋志平一番开导,宋南风心里后悔不该惹孙桂英生气,就老老实实的回到家里给孙桂英道歉。
孙桂英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可是弟弟借的钱拿不回来,她心里也干着急没办法。
两人平静以后,就开始商量起宋晴天借给他们100块钱的事情来。
“老三不是说了,一个月以后还钱就行,还要二十多天呢,不着急。”
宋南风先开了口,他这个人心大,性子慢,总是能找到借口推三推四。
孙桂英脾气差,性子急躁,心思缜密,啥事都有筹谋打算,她不满宋南风的观点。
“借的钱是一个月还,是还有二十多天,可是过去这二十多天你拿什么还钱?再说,我们要给孩子办满月酒席,还要花不少钱,这些钱都从哪里来?”
“满月酒席我可以找我爹妈,给孙子办酒席他们也该出点钱。”
孙桂英哼了一声说:“别想你爹妈,俩老家伙有几两骨头几两肉你不知道?当时我要生的时候,问老家伙借钱,你看他什么态度,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生的。你妈居然还帮宋晴天那给死妮子说话,真可气。”
宋南风想了想说:“要不我得空时候,去下河摸泥鳅去卖钱,村子里面不少人都去河里摸泥鳅。”
“呸,你说这话丢人不丢人,你是宋晴天的二叔,你卖给她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