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六邪‘噔噔噔’踏雪而走,很快消失在诛仙观中。李白也没多做甚样逗留,蜷紧身子,迎着风雪,如似腾空那般跑向小匡山。至了时,见得屋舍外头一堆篝火熊熊冲天,将周遭飞泄下来的雪花,全烧烬于数丈高处之外。而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三人,此间正围着堆这篝火,面仰朝上,四脚朝天,躺在一口大铁锅中,‘乎乎乎’酣睡如家猪。
李白已对三人这葩奇之举见怪不怪,内心深处毫无半丝波澜,反倒觉得道道暖意。因为在这篝火旁边还放立着一口空锅,才见,李白登就知道是他们三人特意为自己而准备。遂,李白也不出声去打扰,静悄悄走到那口空锅前,学着他们模样躺了进去。仅仅登刻,李白就觉得寒凉全消,舒服至极。才不大多会儿,便两眼惺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入梦。
半个时辰后,一股菊花之香突忽爆满了山,将整个李树林笼罩。吴指南、四锅、五鬼、李白,刹从梦醒一蹬脚,连忙捂住了口鼻。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小师弟!当当当当当!我回来啦!”六邪,糟老头子模样:“你们看,我偷偷给你们带了上好的菊花佳酿,酒神杜惜康酿的!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很开心,很激动呀?”
“给我。”四锅:“滚!”
“洗不干净别回来!不然我弄死你!弄死你!”吴指南:“乎!淡定!我要淡定!”
六邪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四人的美梦,被臭得像一口气吃了几十个酸不拉几的青李子,清醒得如似神开,再无甚样睡意。约莫过了个半时辰之后,六邪终于换了新裳,有了人样,来至屋舍篝火前给众者赔礼谢罪,问好道安。李白望望他着一副七八十的糟老头模样,又看看自己和吴指南、四锅、五鬼这二十出头的少年风貌,登,觉得此间场面甚是怪怪。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小师弟,来!”说着,六邪给四人纷纷酌满了一杯那菊花佳酿,恭恭敬敬端盛到手里后,道:“俗话它说得好,大人不记大人过,忍一时风生水起,退一步海阔天空。来,咱们干了这杯酒,往后还是好朋友!吃上!”话罢,抬手猛涌,一饮而尽。
“说得都是些甚么乱七八糟玩样?”五鬼白了六邪一眼,将酒一饮而尽后,忍不住贬曰:“叫你好好读书,你却要天天放猪,唉!真搞不懂,那些被你骗的人,难道全部都是傻子么?”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五师兄?”六邪这糟老头子竟不生气,反得意洋洋呵呵笑,夸夸其谈乐乐道:“俗话它说得好,一枝红杏出墙来,你不摘我不摘,他摘。这骗人呐,就跟吃麻婆的豆腐一样,出手要快,下手要准,‘蹭’地抓下去,‘哗’地掏起来,千万不能像老和尚找小尼姑谈情说爱那样躲躲藏藏。”
“唉!”五鬼:“你个奇葩!”
“蒽?奇葩?”六邪忽问:“五师兄,奇葩是甚?是枇杷的一种么?”
“是!”五鬼:“奇葩就是枇杷!”
“那感情好!”六邪:“有机会我一定摘些来给五师兄你尝尝。”
“天呐!我突然不想活了!”五鬼气得猛一拍脑门,结果,因气力用得过大,‘砰’一响就把头给从脖子上拍掉下来,飞向身后头的篝火堆。幸得李白眼疾手快,‘歘’地伸出手,揪住头发补救回来,不然的话,下场定是一番骇哉。
这幕把吴指南和四锅看得大笑不止,似完全不担心,也似见怪不怪。后来经过谈聊后,李白才知道自己这几个师兄当中,五鬼最不待见六邪,缘由很简单,就因为六邪老是爱胡编乱造,篡改圣人诗典句录,每次都将他气得半死不成活。但,两人却都是欢喜冤家,拌嘴吵闹甚至打,都有,可只要今儿过明儿来,两人就和好如初,从不计较甚样大仇小仇。
“来来来,六师弟。”吴指南忽道:“快说说,说说这些年来,外头都发生了些甚样趣事?”
“好像!好像也没甚大趣事!”六邪若有所思想了想,突如大梦惊醒,道:“哦对了!皇帝老儿,李隆基你们知道吧?听说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大糗之事,没差点把他给气死!”
“哦?是么?”四锅来了兴趣,招呼众人说:“来来来,都躺下躺下,这大雪天的,咱们就边烤着火,边吃着酒,边听六师弟吹着牛,小日子过得多惬意呀不是?”顿,又说:“那甚?六师弟,去去去,自个儿去厨舍搬口锅来。师兄我告诉你,这样躺着可舒服死啦!”
“此话。”吴指南:“正合我意。”
“好!”六邪:“我这就去把锅搬来!”
便这般说说道道,其乐融融着,很快,众者便围着冲天篝火,纷纷躺到了锅里。面仰朝上,四脚朝天间,像极了五只翻过背壳的千年王八万年龟,模样场面甚是滑稽逗笑。
遂,听得六邪竟学着那说书人模样,张口就来气势讲道:“上回书咱们说到,南方才子北方将,关中土里挖皇上。那厮皇帝老儿李隆基,居然醉酒大殿中,看上了一个会弹琴作乐的婢女。几经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之后,便想将这婢女给推倒拿下,封为guo mu皇后。于是乎,那厮皇帝老儿便背道而驰,干出了一件惊天动,泣鬼神的大事情来。”
“好!说得好!”四锅很捧场:“快说快说,这皇帝老儿干出了一件甚样大事情?”
“咳咳!”六邪故意咳嗽两声,将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