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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了此话,李白先是一诧愣,不语,脑海中闪过一道短暂的空白。紧随着,这空白忽地咻声一化,散作无数支离碎片般的画面。然后,这碎片画面又以如风似电之速拼凑在一起,汇成一口孤独于荒凉中的青铜古棺,和,一柄悬立在青铜古棺之上的,剑。
李白心间有谜,似渊,乱如麻。不仅想知道‘缥缈’为甚物,还想知道‘缥缈’从何而来,但可惜都无从去问。至了如今,事情,似已清晰得许多。
“师兄。”李白用深邃如渊的眼,看着对桌对面的四锅,问:“这青铜古棺,鲁师兄打甚地掘来?”
“这就不得而知了。”四锅摇摇头,端起桌上酒盅自斟一杯,举到嘴边刚欲喝时,又忽然停下,道:“不过小师弟,听大师兄说,这青铜古棺是二师兄从一无名荒冢当中所掘。”
“无名荒冢?”刹时,李白脑海中又冒出无数谜疑来,想刨根问底去探个究竟。可细细寻思下又作了罢,知得越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越是不得其解,反会叫自己陷入谜网里无法自拔。故,仅一顿,李白便又问:“师兄,那这青铜古棺内装葬着甚?人?还是,物?”
李白这么问是有原因的,赵蕤说青铜古棺是个容器,装盛‘缥缈’所用的容器;同时,又说了棺中葬睡着一人。李白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却识得此人和自己必有些关系,且这关系还是非同小可。那日祠堂幻境荒凉中,李白之所以说自己已经猜到棺中之人为谁,是因为在那一刹间,李白从赵蕤眼里看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意,对自己;于是便想旁敲侧击一下。却不料,赵蕤并不中计,反以敷衍作罢。
这叫李白生了些犹豫,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做赵蕤掌下棋子?’尤其是李月圆那梦之后,李白这犹豫就变得更深,因为从小到大,潜移默化里,‘寻找缥缈’这四个大字已经刻到了李白骨子当中。致使李白从未产生过任何怀疑,哪怕一丝一毫,甚至让李白都完全相信了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宿命。可那梦里,突如其来的小妹李月圆,竟说‘哥,听小妹的,莫再去找甚样‘缥缈’,切记。’
事后,李白曾努力的,让自己去相信这单纯只是一个梦。却奈何,这梦实在太真了,真得,叫李白以为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才是梦。
因了此番种种,今时现在,李白生怕吴指南、四锅和五鬼三人又用相同方式搪塞,故,便以这模棱两可之话来发问。若四锅说青铜古棺里头装盛的是‘物’,那就是‘缥缈’无疑;若说当间葬睡的是‘人’,那便是‘人’,此人非彼人罢也。而若说‘都是’,那李白就可依此断出赵蕤所言非虚,没有骗自己。并可顺藤摸瓜,权衡出自己该怎样去寻找‘缥缈’,或者是,要不要去寻找‘缥缈’。
可出乎李白意料之外的是,四锅听后竟不不说‘是人’,也不说‘是物’,亦不说‘都是’,而说:“小师弟,这青铜古棺里头是空的,甚也没有。”
李白,瞬间无言以对。
“小师弟!”就这时候,旁边吴指南忽拍了拍李白肩膀,并云云不解的笑了笑,遂,故作高深般,说:“打从那起,无论师傅也好,还是大师兄二师兄也罢,就都开始寻找一个神秘至极的物什。小师弟你猜猜,猜猜这物什是甚?师兄我敢保证,你就是把脑壳抓破挠破,你也猜不到。”
“那可不一定。”李白笑了,笃定道:“师兄你说的这物什,或许我早就知道了。”
“不可能!”五鬼摇了摇头,将盅仙酿一饮,也笃定道:“师傅从不对他人提及这物什,我们都还是偷听来的,所以小师弟你绝不可能知道是甚。”
“不错不错,这物什可神秘得紧。”四锅挥舞着他那两只小短手,说:“我敢同你打赌,你绝对不可能知道。”
“要不这样吧三位师兄!”李白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答案,同时也生了个主意,道:“我就同你们打个赌,就赌我能猜到这物什叫甚名。若我输,那师弟我便仍由你们处置,决不食言。但若是师弟我不小心赢了的话,那么,往后打扫祠堂,和刷碗洗盘搓衣裳这等日常碎事,三位师兄得陪着我一起干,不能再去逮蚂蚱,抓蛤蟆;可成?”
“小师弟,你真确定要同我们打赌?”吴指南皱着眉头,语重心长说:“师兄我敢保证,你是绝对猜不到这物什是甚的,所以这赌,你可是必输无疑。”
“三师兄所言极是!”五鬼也劝道:“小师弟,听师兄的,莫赌,你会输的,我用我的人头保证。”话罢,五鬼‘歘’一下子就伸出手,摘下自己脑袋,然后‘啪’一下砸到桌子上,那些个菜肴仙酿,都被差点被砸翻。
“嘶!”李白看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问:“师兄,不疼么?”
“废话,也不看看你师兄我是谁。”忽然,五鬼话锋一转一怒斥:“当然疼啦!”
李白,憋笑不语。
“小师弟,莫理他,这算不得甚,习惯就好。”吴指南却是见怪不怪,说:“记得有一次,老五上茅房时一个不小心,它这脑袋就‘咕噜’一下,掉了。”
“是么?”李白笑问:“掉哪了?”
“这个嘛!”吴指南却是不回,拿起筷子夹了根菜头到李白碗里,说:“来小师弟,吃菜!吃菜!”
“不了不了!”看着碗中那根菜头,李白连连摆手,拒绝道:“我们还是接着说说打赌这事吧!”
“小师弟!”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