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府邸,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空中,复又被三月的冷风吹散开去。
余沧海不知所措的站在院子里,忽然感觉心里好恨,不是恨武越,而是恨自己,为什么好死不死的非要赖在这里不走?
这下好了!武越算完王家的帐,就该跟他算账了!
事实证明,余沧海的杞人忧天是多余的,武越没打算找他算账,只是随意的乜视了他一眼,进而诡异的笑了笑。
“余掌门稍待片刻,林某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武越忽然展开灭却十字,拉满弓弦,一连五记神圣灭矢照着右侧的墙壁电射而出。
早在他来到院子的时候,灵压就已经感应到,埋伏在左近的江湖人士不下百人。既然早已打算杀人立威,单是一个王家当然不够!
五箭之后,武越一刻也不停歇,继续张弓搭箭,一记记神圣灭矢顺着灵压的感应,射向躲在暗处的宵小之徒。
只听此起彼伏的惨嚎声犹如交响乐一般响彻耳中,看到同伴被连人带墙壁一起洞穿,余下的江湖豪杰顿时吓尿了,忙不迭的向外跑去,此刻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不过……早干嘛去了?
连续射死三十余人,武越没有再当固定炮台,脚踩地面,一瞬间身体掠过高大的围墙,消失在余沧海的视野里。
每隔几秒钟,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回耳中,余沧海佝偻着身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别提有多苦逼了。
只观武越对付王元霸那几招,他便很明显看得出来,鬼剑林平之比起当初在衡阳城的时候,强了不止一筹。反观自己,由于强练辟邪剑法,实力不仅没有增长,反而变弱了。
此消彼长之下,逃跑好像没什么卵用。
余沧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遵照武越的意思在这里‘稍待片刻’,要杀要剐,反正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约莫十分钟过去了,武越带着一身血污返回院子里,冲余沧海笑道,“抱歉,虽然都是些杂鱼,但人数有点多,赶路花了点时间。”
靠!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你当是杀鸡呢?
余沧海面皮狂抽,要不是忌惮于对方的恐怖实力,真想怒怼一句,不装逼能死吗?
只见他冷哼一声,手握长剑,摆出攻击姿态,谨慎的戒备着。
“你我是敌非友,想要杀我的话,就请拔剑吧!即便有万分之一的生机,余某人也不会引颈就戮。”
诧异的是,武越丝毫也未有动手的意思,反而笑道,“你不想报仇吗?”
“……”
明明自己是他的大仇人,这家伙不思找自己算账,反而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余沧海表示脑细胞不够用了。
沉吟片刻,只听他反问道,“你难道不想吗?”
武越摊开手,一脸惬意,“我不是正在报仇吗?”
“你……”
余沧海面皮狂抽,怒不可遏,“混账小子,给了我一本假剑谱,害得我变成这副骨瘦如柴的鬼样子……只恨我当初没能识破你的阴谋,才落得如今身败名裂,为江湖同道所不齿……”
说到这里,余沧海忽然怒气消失,长叹一声,苦涩道,“这么算来,你确实报仇了,不用你动手,我其实也活不了几天。”
“是我让你练的吗?”武越好笑的反问道。
“什么?”
“不管我给你的剑谱是真是假,我有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修炼吗?”武越再次重复了句。
余沧海面色暗淡,闭口不言。再次佝偻下身子,以剑当拐拄在手里。
见对方不答,武越继续说道,“这世上一切的有利与不利,不过是一个选择与另一个选择的累加。就如当初你选择屠灭福威镖局,抢夺辟邪剑谱,后来又选择强行习练它……所有的种种,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
“既然做出选择,就要承担其带来的后果,这一点不用我教你吧?”
余沧海被说的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强辩道,“这一切确实是我的选择,可你当初给的假剑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谁告诉你那是假剑谱?”武越施施然的反问道。
“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沧海又一次懵逼了。
倘若剑谱是真的,为什么对面这小子强的一批,反而自己越练越差,都特么快****了?
余沧海一瞬间脑洞大开,难道说,修炼辟邪剑谱还有年龄限制,四十岁以上慎重修炼,或者在家人朋友的指导下修炼?
袈裟上没有这么提示过吧?
武越并不知道余沧海会有这样的脑洞,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笑的肚子疼,嘴里说道,“给你的剑谱是真的,除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我没有做过任何改动。”
“……”
仅仅少了一句话,就令整个剑谱截然不同?有这么玄乎?
余沧海丢给武越一个鄙视的眼神,表示别想让老子再轻易相信你。
武越续道,“回到刚才的问题,你还想报仇吗?”
第二次听闻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余沧海仍是一头雾水,隐隐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假如我说想报仇,你会把那句最重要的剑理告诉我?”
听到‘剑理’二字,武越差点笑出声来,怪异的道,“当然!”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大仇人吗?”余沧海狐疑的道。
武越以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对方,重申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正在报仇,而且,告诉你那句……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