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吗?”苏擎宇傻傻地看着窗外……
“吃饭了!”门外,传来了解怜玉的声音。
“不急。知道吗?年青,除了能更好的追求、更好的享受外,最主要的,是年青人有时间,虽然时不我待,但毕竟,你的时间还是充裕的,如果没有灵感,就先随便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学着,以后再换专业也可以,别忘了,你除了年青之外,还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爸爸。”父亲慈爱是拍了拍苏擎宇的肩:“走,吃饭去,看看你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满桌的山珍海味,引不起苏擎宇的一丝食欲,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对母亲挟来的菜,也是机械性地接受着……
空,空空的脑子,空空的思路……
“爸爸,‘宁江蜜柑,榜上无名’是怎么回事?”离开饭桌,正准备离开的苏擎宇突然回过头来,向父亲发问道。
苏擎宇的话,很明显,触动了苏岳东心中的痛,看,他连刚想扒完的最后一口饭都放了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它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连我们都是或隐藏,或遗忘--有意识地遗忘,应该不会再有人向你提起的……”苏岳东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酸楚。
“不是……不是……不就因为不知道选什么专业嘛……在网上乱点一气,就出来了……”苏擎宇讪讪是回答。
苏岳东转头看着妻子,说了一句让苏擎宇莫名其妙的话:“也许,这就是缘?”
他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道:“你跟我来!”苏岳东的语气有些沉重。
跟着父亲回到他的书房,默默地看着父亲从书架的最上方拿出一捆材料,小心地打开,从里面找出一份只有五张纸的报告……
“先看看这个!”苏岳东把这份报告,递到了儿子的手里。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推开窗子,“啪!”地点上……
‘有关于恢复宁江蜜柑品种品系的可行性报告’,在报告的右上角,清楚地印着一个印章“副本”。看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在这儿。
很快,苏岳东就看完了这五张纸,也看到了最后写着:本报告一式四份,分别报送……
落款是:苏向阳!
“爷爷?”苏擎宇没有见过爷爷,也从来没有听爸爸谈起过爷爷奶奶,渐意识地,以为自己的爷爷可能并不怎么光彩,所以,爸爸才没有提过,但爷爷的名讳,自己总是知道的。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十几分钟的时间,苏擎宇认真地看完了这份报告。
“并不困难,爸爸!”苏擎宇不解地看着苏岳东。
“嗯,不难,但这却是爷爷的心愿。”苏岳东沉重地回答。
“我们国家,一直以来,都是扶持农业生产,爷爷的这套计划,政府应该会支持的吧?我记得网上看到过,那个时候,政府提倡的是:科学就是生产力呀!”苏擎宇疑惑地看着父亲:“爷爷为什么会这样的心愿也完成不了呢?难道是政府的支持只是报纸电视上说说的吗?”
听了儿子的话,苏岳东苦苦地笑了笑:“你爷爷是在我上高一的时候走的,你奶奶是在爷爷四十五岁的时候,出车祸走的,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自己的科研上,别人给他找伴,他都拒绝了,也许是因为我,也许是因为对奶奶的爱……,果树研究所除了老所长外,你爷爷是唯一的一个国家科院院士,这个职称,是在你爷爷四十三岁的时候评上的,一个四十三岁的院士,儿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呵呵,那是你爷爷的荣耀……”
从来没有对儿子说起过父亲,苏岳东的话有点儿散、有点儿乱,但他没有停,就这样一直慢慢地说下去:“奶奶也象你妈妈支持我一样,一直以来,都是默默的支持着爷爷的工作,直到她离去……”
“你爷爷应该是因为对奶奶的思念,还有他的成果的无法落实于实施,忧郁成疾而死的,那时候的医院,还没有我们现在这样的条件,再说爷爷也无心于治疗,终于,在他四十九岁的时候,因心脏病发作而死……”
“你爷爷也许早有预感,他在走之前,就把我托付给了他的同学:就是现在在省农科院的许志扬爷爷,他能留给我的,只有几千元钱和这份资料,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还在上高二……”
“当我着完你爷爷的资料的时候,与你现在的想法一样:政府在哪儿?因为,当时的我,还记着你爷爷看到电视上‘宁江蜜柑,榜上无名’时的悲痛与积郁……”
“有那么难吗?无非就是大面积种植单一品种,无非就是不再使用化学肥料而改用有机肥……”
“随着自己的长大,我终于明白了――儿子,不是政府不支持,改革开放初期,百废待举,我们的政府,不可能因为一个柑桔品种,而去影响国策。”
“可爸爸,就一个品种的种植、推广与发展,能用得了我们国家的多少财力物力呀?就算当时我们国家还穷,但扶持一个小小的宁江市,还不是小事一桩?而且,这可是世界名桔呀,对它的品种品系的恢复会产生多少的社会效益呀?”苏擎宇不以为然。
“儿子――”苏岳东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不错,思考的面够广,如果最有深度就更好了。苏岳东心里想着,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宁江,有一个宁江蜜柑,其它地区呢?从农业到工业,方方面面地,有多少个品种有待于发展、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