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虎子终于傻眼了,我俩一直以为下面的密道是固定的,没想到和上面一样,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如果说之前我们还把上面墓道的移动当做机关操控的话,那么现在我俩绝对不会这么想了。由黑气组成的四个字绝对不是什么机关能做到的,应该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一种被人窥视的不自在感充斥心头,我们观察上面那层的一切,于此同时也有一个神秘的人在窥视着我们。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一举一动都像是有人设定好的,而我们却丝毫没有察觉。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告诉虎子别往前走了,等我一会。
我放下背包后掏出了香炉与燃香,拎出一只教主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然后念着出发前刘浪让我背下的口诀。这段口诀晦涩难懂,发音在字典上都查不到,好在只有短短九个音节。刘浪说这是我家行营大印上的仙文,焚教主香念这段咒语能够直接与他取得联系。
虎子听我说要点香码人,他一脸期待的直勾勾盯着香炉,他之前就一直让我给他讲出马的事情,毕竟他也是东北人,出马仙保家仙在这边从小听到大,也难怪他好奇。我现在心情完全是紧张的,生怕这个玉石密道能够阻隔香火的传递。眼瞅着香越烧越短,香线笔直的往上飘,穿过头顶的玉石板消失于虚无,心里却一点感应也没有。还剩最后一小截的时候,我的心几乎已经沉入谷底。
正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心脏咯噔一下,就好像被谁攥了一把,接着刘浪的声音在我心头响起。他只说了短短的两句话,然后一切又再次陷入平静。我听到刘浪的声音后先是一喜,然后听完他的话后,我又开始喜忧掺半了。他跟我说“兵马准备就绪,此刻不便现身,以身为饵钓大鱼。”
他这两句话说的非常仓促,甚至都没捆我窍,匆匆的说完就下去了,就好像害怕被谁发现似的。我此刻心里真的有些发慌,一方面刘浪和仙家们始终关注着我,没有失去联系,这一点给我吃了颗定心丸。另一方面刘浪说以身为饵钓大鱼,我不知道他要钓的是张爷还是秦五爷,或者是幕后操控一切的神秘力量,总之我现在属于拿自己当肉包子逗狗呢,万一刘浪一个没把握住,老子就让人家给消化了。
我一言不发的收起了香炉装进背包,虎子愣眉愣眼的看着我收拾东西,问我:“老仙儿呢?是请来还是没请来啊?”
“问那么多干嘛,跟我往前走得了。有啥看家本事都准备准备,一会万一有啥突发状况就玩命招呼,你也看见了,没有退路。”我沉着脸指了指身后的墙壁,此时那四个黑气组成的大字已经消失不见了。尽管如此,虎子看了一眼被封堵住的墓道也笑不出来了,对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跟虎子继续心事重重的往前走,步伐越来越快。人在明知前面有危险而后面没有退路的时候往往都是这样,未知比面对还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马上将一切揭晓,是死是活到时候再说。我俩走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此时距离主墓室标注的地方只差一个拐角。
我一把拉住虎子,示意他停下来喘口气,同时我也让自己平静平静。地图上主墓室的位置并不是在中心点,而是在中心偏西的地方,图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钟,而中心的位置一片空白,我不明白当初设计这座墓的人是怎么想的。按照我的猜测下面这条路就是为了通往主墓室的,所以到了墓室的正下方应该就没有路了,只能上去。
最让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我在生门那里被弱水淋过,到现在还神魂不稳有些眩晕。周童说墓主人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夺窍,眼瞅着就要见到棺椁了,我能不害怕么。我在心里跟周童商量好几遍对策,他说代教主既然说有数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实在不行可能代教主就直接打马落座了。
休息了几分钟后,我跟虎子屏住呼吸沿着密道向里面转去,刚刚走过拐弯处,一间能够用庞大来形容的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小都快赶上一个剧场的舞台了。最令我们震惊的是上面竟然是灯火通明的,透过玉石板往上看,上面的大厅和下面一样大,这不过下面这一层是空的。
头顶大厅的墙面上每隔一米的距离就有一个凹槽,里面的灯盏中火苗稳定没有丝毫摇曳。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燃料能够燃烧几千年不会熄灭,何况我们进来之前古墓是真空的。来不及细想这些,大厅的正中确实立着一口大钟,高矮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难道这口大钟是棺椁?
由于大钟是扣在地面上的,它周遭墙壁上的火光完全照不到里面的情景,即便是我跟虎子从下往上看也什么都看不见。虎子打起强光手电往上照,依旧啥也看不清,仿佛是这个圆形的范围根本不透光一样。
我俩好奇的来到大钟的正下方,使劲的放大瞳孔往里看,突然间就听轰隆一声,脚下传来震动的时候我发觉踩空了。接着眼前一片漆黑,虎子的呼喊声就在我的身后,我发现我掉下去的时候并不是自由落体的,而是顺着一个坡道不断的加速下滑。我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凸起的地方减减速,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能够摸到的地方就像是泼了润滑油,速度一直在提升。
这条孔道就像是玩儿激流勇进时的滑梯一样,七拐八拐的,漆黑的环境加上耳边呼啸的风声让我嘴里发干,每到转弯时的惯性都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要不是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