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这码头的大门口处也只剩下邵年时一个人了。
邵年时只觉得好笑,朝着那群人的背影望去,摇了摇头,就继续往前街的方向走去。
这盘了一次的库,又遇到了这一波的人,那他索性将所有想要做的事儿都搁在今儿个给办了,他就不用在大方向上再跑上多次了。
这一次,邵年时的目标十分的明确,就是直奔着福来赌坊而去。
这一趟的济城之行,邵年时可不是白去的。
他既随着初家的老爷进了城,可是多数的时间却由着自己支配的。
而他此行济城,并不曾去看那响彻山东省的大明湖,也不曾去逛逛那老店盘踞的中央大街。
他是寻了很熟悉济城情况的大掌柜的,直奔着济城自成一街的花鸟文玩市场而去。
在这个市场之中,占据半壁江山的是花卉草木,而占据另外一半江山的则是飞禽走兽了。
当然,这里的飞禽走兽,反制着从北平城传过来的,也是前朝的勋贵们最喜欢玩儿的鸟和蛐蛐。
为了盘踞在济城的老勋贵和旗人而特意开起来的既具有针对性的铺面。
在这些铺子当中,邵年时着重去看了养禽类的铺子,以及颇为繁盛的蛐蛐行当。
甚至连不多见的养狗人他也见了两家。
在与对方的几位掌柜的碰过面了之后,这邵年时才从当中姗姗而出,进去与出来时并无不同,脸上却带上了几分的满足。
他进去做了什么,又询了什么,旁人并不知晓。
但是他离开济城的时候,手中却是多了一份只有那个行当内的人才会去留意的单子。
这单子上写的是什么呢?
各种玩意儿的饲料的配比,其中还不乏一些小规模流传的秘方。
而邵年时付出了些什么呢?
一张空手套白狼的协议。
是有关于斗虫的品种引进的协议。
而这个协议是否能够从上至下的串成一条线儿,那就要看着福来赌坊的老板,是不是有那个捞这一门的脑子了。
邵年时对于对方的选择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顾虑。
因为这件事儿若是这赌坊老板不答应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大的损失。
只不过中间的步骤就要稍显繁琐一下,需要多几个人帮他跑跑腿,将那些零散在各处的抓虫人以及养鸡户给自己联络起来了。
想到于此的邵年时就整理了一下自己这一身颇为得体的袍子,绕过赌坊稍显热闹的正门,到了非有事儿不得敲响的侧门。
当他依照着打听出来的过程三长一短的将门给敲完了之后,那不算太大的木头门,就从里边开了一道缝儿。
见到外边站着的是一个脸生的小子,这守门的门房还挺警惕,用一种故意压出来的狠劲儿开口发问到:“什么人,来这儿干嘛?”
邵年时却没半分的惧怕,只是将一只手往身后一背,另外一只手往腰间一端,与门内的人回到:“初家粮铺的掌柜的,上门求见赌坊的史老板。”
“有一单与赌坊十分对口的生意,想要找他谈一谈。”
听得那内里的门房很是纳闷,一个粮油铺子的掌柜的与一个赌坊的老板有什么可谈的?
可是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门房罢了。
本身并没有那么大的权限去将一家铺子的掌柜的拒之门外啊。
哪怕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掌柜的,但是只要是沾染上了初字儿,他就不能慢待了。
于是这位门房还挺谨慎,在将门再次关上的时候,还特意的跟邵年时报了一声歉:“这位掌柜的,你在这里稍等,我先进去禀报一下,过一会才能给你信儿。”
本应如此,邵年时自无不可。
他瞧着那大门关上,也不焦急,只是在门外寻了一处略能遮阴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等着那大门再次的打开。
果然,不多时,那道门就半开了起来。
一个长得有些略微显凶的汉子将头从中探了出来,只一眼就看到了门外唯一的一人,邵年时。
那汉子也不说话,只朝着邵年时拱了拱手,做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请的手势。
在自己退回到门内后,就将这半开的门替邵年时避让了开来。
只见那院内黑洞洞,漆黑黑,因着背光的缘故,竟显得有些阴沉。
可那年轻的掌柜的却没有半分的惧意,只是一提衣摆,特别干脆的就迈过了侧门的门槛,随着那引路的汉子就入了门内。
‘吱呀呀’
侧门缓缓关闭,仿佛将白日与黑夜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半。
邵年时就这样穿过了一道回廊,来到了这黑暗的源头,那史老板会客的外厅之中。
待到室内,邵年时才明白这屋内院里黑暗的原因。
盖是因为这前厅竟然与后院的斗兽场连在了一处。
除了正面敞开的大门之外,屋内黑洞洞的未曾开得一扇窗户。
头顶处邵年时不曾细瞧,但是只需要眼神这么一扫,也明白了,这屋子的窗子是开在了正上方的天窗。
前后进出只有这一处通路。
若是赌场的人不放人的话,那后院就如同最结实的牢笼一般,是进得去,出不得的。
见到于此,若说邵年时不慌张,怕是真就高看了这位十六岁的少年人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心中就跟着踏实了几分。
待到人被带到了厅中央,才发这屋内竟然只得三个人孤零零的居于上首。
无怪于邵年时再一次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