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卑鄙小人。”
我咬牙切齿的说着,身体里已燃烧起熊熊烈火。
左铭听后,不紧不慢的说:“这年头,不阴险一些怎样生存呢。”
他把我按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看向面前的几名民警,阴冷的说:“你们都出去,要是敢耍花招,我现在就杀了他。”
他用刀死死的顶在我的脖子上,刀尖刺进皮肉中,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民警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快滚出去,都聋了吗?”
左铭勃然大怒,脖子上的疼痛感又加重了几分。
杜宸宇跟随民警从彩钢门缝隙,纷纷钻了出去。
“现在清净了。”
他阴恻恻的笑着,攥着我的头发,其貌不扬的脸庞上露着阴险诡谲的神态。
“你还想怎样?”
我强忍着疼痛,看了一眼身后的薛欣妍和贵妇人,心想,今天自己可能就要挂掉了,真对不起那些信任我和喜欢我的朋友,更对不起远在家乡的父母。
我的眼睛滑下一滴泪水,心酸的感觉涌入脑海,回想起这些年自己经历过的一幕幕,感慨万千,五味杂陈,如果今天就要死在这里,那实在心有不甘,我还这么年轻,还没好好的享受生活,我不能死,我要对欣妍负责,更要对未来憧憬过的梦想负责。
左铭见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淡淡的说:“小子,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你知道这里面的车值多少钱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吗?事情马上就要成功了,那几名不知好歹的警察既然要全部查封,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成果,就因为区区几名警察,就要毁于一旦吗,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他越说越激动,抓我头发的手也越来越紧,我疼的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此时,车间外面,武警官兵已经把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他们荷枪实弹,全副武装,正在和外面的民警商讨救援计划。
“他们有大概三十个人左右,目测身上没有带枪,有三名人质在里面。”
主事的民警正在向一位领导讲解着里面的情况。
那名领导听后,皱紧了眉头,他又看了看车间,沙哑的说:“先派人进去劝降,如果歹徒顽固不化,在想别的计划。”
我看着已经完全麻木的薛欣妍和一直摊在地上的贵妇人,心想,歹徒没有枪,目前来看,左铭手中有一把尖刀,如果把刀夺过来,没准还能为薛欣妍和贵妇人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我一直看着薛欣妍,她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慢慢的抬起头,睁大了泪眼婆娑的眸子。
我挤眉弄眼,示意他自己一会要有所行动,她领会到了一点点,先是轻微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不在征询她的意见,鼓起勇气,一把抓住左铭那骨瘦如柴的手腕,使劲一别,刀掉在了地上,他发出渗人般的惨叫,就连车间外的武警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快速捡起刀,直接冲向按着薛欣妍的歹徒,一刀扎进他的胳膊上。
“你倆快跑,快出去。”
薛欣妍挣脱了束缚,拉起地上的贵妇人,来不及多想,便向彩钢门方向跑去,她俩快速钻出车间,一名武警迎了上来。
“快,快去救他。”
薛欣妍放声大哭,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所有人员听令,现在立刻进行强攻,力保人质安全。”
那名领导紧握对讲机,大声的发号命令。
我拿着尖刀漫无目的的抡着,我的头部,胸部,腿部,腰部,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知觉,周围传来了嘈杂的咒骂声,声音越来越乱,越来越小,像是这场生死拼杀跟我撇清了关系似的。
当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似乎看到了刘教授,她总是一副慈祥友善的模样,每次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她都会准时出现,告诉我生命能够继续下去的原因,就是永远都存在无法去除的事。
我在睡梦里游荡,就像那沉睡八年的梦境,梦太美了,我仿佛睡了一万年,叫不醒,也放不开。
阳光穿透十月下旬的天空,我在梦中醒来,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最能让我撩动心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