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衡其实也没见过蛊虫，也是听来的。
大家口中听说的蛊虫，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虫子，却能控制人。
据说，那些被控制的人就跟正常人一样。他们偶尔会有个头疼脑热，或者像吃坏肚子似的，除此之外，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
这对我来说，有些惊悚。
如果皇宫里的那些暗卫，也是被这样操控着的。那如果真的发生战争，皇家人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我们离开风月客栈，沿着街道，骑马朝城门口的方向走。云汉给过我腰牌，只需要向士兵展示，就能随意进出灰风城，不需要再额外通报。
拦下我们的士兵见过我的腰牌后，双手奉还，恭敬给我放行。但另一个士兵却偷偷跑开了。
想来也是去通报云汉了。
我虽看见了士兵的小动作，但没有阻止。
我知道此行恐怕很危险，很想找云汉求援。可因为小武的事，我和云汉的关系弄得比较僵。我自然是无法放下身段开口找他求援的。
料想只要他知道我是去古城遗迹，一定会出现的。
就算再不济，他也还是诏令的持有者，是需要效忠皇族的。
所以，我并不担心他对我彻底不管不顾。
我和罗衡带着草帽，穿着蓑衣挡太阳，骑在马上行走缓慢。
彼此交流的话题还是围绕着那些尸体到底是如何活动的。
我：“真的有这样的虫子？”
“你见过螳螂吗？”罗衡比划起来，“螳螂会跳到水里把自己淹死。”
我：“虫子也会寻短见？”
罗衡：“那是有虫寄生后控制了螳螂的行动，让它一个劲地往水里钻。等到螳螂入水后，那些虫子就会从水中钻出来，培育下一代。”
我不解：“可是，为什么？它们是怎么控制螳螂的？”
当我跟着罗衡学医之前，我真的以为很多药物能控制人心，让人云里雾里。可亲眼见过这么多病人后，又觉得传说很可能夸大了。
如果有人魔怔，多半是他周围的环境整体给他们下了暗示，让他们产生了某个偏执的错觉。
绝对没有单一的东西能让人完全无脑地听从别人的命令，而不折损他们的能力。
就比如那些喝醉酒的人，就算会去打架，也绝对不可能是暗卫那种等级。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用的东西？
如果真的有，我宁愿相信祭司的开坛布道所宣传的那些信仰。
“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这么看到的。可要说人吃进了虫子，只不过纳差后不进五谷，面黄肌瘦，谈不上被人控制。你说的那些尸体，我只往这边猜测，但真实情况还得我们亲自去看看才行。”作为医者，罗衡说得很保守。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东西是我们未曾见过的，保持这种谨慎总是好的。
太阳光很强烈，即使我们带了草帽，在阳光的曝晒下，我还是汗流浃背，脸色通红。我伸手擦了把汗，抬头看着太阳：“天这么热，也不知道那些尸体烂得怎样。我带着香巾，到时候用香巾捂住鼻子，就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