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荇姑姑,我来不是问这件事的。”我用茶盖子撇着茶叶,“您不告诉我诏令的事,那也没关系。但是,母皇让您过来,也是一定是有目的的。”
知荇听罢,没有做声,沉默着听我继续说完。
“我相信晗,我也觉得,只是短暂分开几日,他不至于性情大变,真的伤害我的宫女。”
知荇:“公主所言极是。”
我问:“那么,知荇姑姑怎么看?”
知荇摇头:“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倒是想找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我嗅了嗅茶的清香,将茶杯放下,拿起桌上的兵法,说,“这个,严格来说,算是母皇赐予我的。”
知荇不解,但点头:“是。”
我撕下其中背得滚瓜烂熟的《始计篇》的一页,将它折叠两次,再拿出一条手帕,将它包裹起来。
“去将我的木匣拿来。”
知荇明白了我的意思,从梳妆台上,将我的木匣取来。
木匣很小,只能放得下珍珠之类的小物件,而此时,将书页折起来,再包个手绢,正好塞得下。
“知荇姑姑。”我将木匣给她。
“好。”知荇显然明白了我的用意。
既然没有诏书,就去伪造一份“诏书”。可是伪造真的诏书是死罪,但如果只是让别人以为这东西是诏书,可并不违背法规。
知荇女官将木匣子藏在衣中:“属下明白了。”
“小草伤势如何?”
知荇也改了口:“虽然只是皮肉伤,但受了惊吓,又因为被冤枉而气闷。老身会劝她在屋中好好休息。”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陷阱已经布置下去,这会儿,我听着晗的话,已经将小草当成了前来潜伏在我身边的奸细。
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只是短短几天,她是怎么被降服的?
她本是流民,无父无母,是路边的乞儿。也是母皇身边的女官偶尔将她捡回来,才在宫中安然成长。据说,这个还是母皇听后,破例收留的。
而晗也提醒说,可能不是义军指使的,而是其他人。
不是义军,那就只可能是皇姐了。
而此时此刻,皇姐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新的诏书了。
多想无用,还是看这条鱼儿会不会咬钩吧。也有可能,真的只是晗多心了。
我坐回案边,抛开这些杂念,一门心思读书。
……
第二天早上,我将小草唤来,拉着她用早膳,询问她的情况。
小草感激涕零,又重申自己是被冤枉的。
我难得没有温习功课,而是拉着知荇一起闲聊着,一不小心就将话题引到诏令上。我使劲打探,而知荇则百般推诿,但是故意前后矛盾,让人简直相信诏令就在她身边,还被她藏了起来。
“公主……哎哟,老奴肚子疼。”知荇抱着肚子,说要去茅房。
我怎么觉得,这一招她以前用过好多次。
不是尿遁就是屎遁,也就没个新鲜的。
“哼,下,“你下去吧,今天不用你伺候。”
小草有些着急:“可是,小草是公主的奴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