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管家见状,没有打扰,只请我稍等片刻。
我静立在一边,观察着夏菽丰。
蓝衣男子:“秋白已想好了,菽丰可想到破解之法。”
青墨色长衫笑道:“你想好便落子吧。观棋不语,可别再听菽丰指给你,不然又要输我。”
秋白掩嘴,笑起来:“流岚是在气恼你上一局指点他落子,最后一子之差输给我呢。”
夏菽丰听罢,略带气恼地说:“什么叫又要输你,输还赖我吗?”她说完话,这才发现管家和我等在一旁,赶紧掩饰脾气,笑道,“有客人来,怎么不提醒我?让医女看我笑话。”
她拿着蒲葵扇,起身走向我,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太君说这香囊气味很好,闻着凝神静气的,一夜安眠。她又提到菽丰婶婶小时候老是做噩梦,常常半夜惊醒,师傅便派我也为你做了两个。”我看向亭子里的公子,笑道,“见者有份,看起来两个还不够,我倒是带了药材,婶婶不妨等我片刻?”
这两人显然是夏菽丰的外室,就跟昭游和老太君的关系是一样的。鸾朝以女为尊,自然兴盛养这样的外室,再加上夏菽丰看着完全不老,又年富力强,有外室也很正常。
“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哪儿学来的,竟这样揶揄人?”夏菽丰笑道,“再做个也还不够,既然母亲都说好,你又主动送上门来,我可要拉着你做上十个八个的。”
我讶异:“菽丰婶婶当真有这么多小哥?”
夏菽丰:“想哪儿去了?我儿子也总夜半惊梦,随我的,都十几岁了,还天天抱着我睡觉。”
“好说好说,草药有的是。”我拍了拍医箱。
其实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劝说夏菽丰不要肆意更改田里的庄稼种类。但至少可以先借用罗衡学徒的身份,跟夏菽丰讨个近乎。知道她的情况,以后也能想出缘由再来接近她。
夏菽丰比我想象的更热情好客,也不知道是想炫耀她的精致生活,还是一直这样待人接物。她拉着我去偏厅坐,命人拉来张桌子,看着我将草药逐一取出,加工研磨。
我不想气氛冷场,一边捣鼓草药,一边解释药性和作用。
夏菽丰频频接我的话,还趴在桌上闻草药香味,神态简直就像个少女。这活泼灵巧的样子,和夏竹十分神似。
“这个味道的确让人闻着身心舒爽。”她抓起一些弄碎的薰衣草,问,“这是北域的花吧?”
“是的,水土不同,我大鸾朝种不成,只有北域有。”意识到失言,我急忙改口,“啊,现在已经是南朝了。”
夏菽丰丝毫没有介意:“无妨无妨,也差不多。你跟你师傅游历在外,感受不到朝堂变更也是正常的事。说起来,你是女孩儿,跟着罗衡神医走南闯北,是不是很不方便呀?”
“有些时候的确不方便,比如住客栈吧,我不方便跟师傅挤一间客房,总得订两间,可早晚都要去帮他做药,或者去研读医书,听他教诲,房间也就只用来睡一觉,感觉可浪费了。”我随口胡诌了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