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寒雪簌簌飘落,因着这场倏忽而至的风雪,遮天蔽日般的,屋外的景致模糊不清,光线极暗。
呼呼的风儿拍打着窗户,发出轻微的颤声,也让屋内的光影忽明忽暗,照在床榻上紧紧相依的两人身上,却有另一种特殊的艳色。
“嗯……”
极力抑制的呻吟声间或响起,在两人相对无言的静谧室内,宛如一头艳妖的娇喘。
勾得人心如石子投湖般的涟漪荡漾。
顾云影的手被吓得一停,脸色绯红,瞪了离珩一眼:“都说了,叫你别出声!”
“可是,心肝儿……”离珩紧紧地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颈窝,撒娇似地哼哼,“我好难受啊。”
“我、我这不是在帮你了么?再难受也给我忍着!”顾云影又羞又气地说道。
她这话看似态度强硬,可偏生因为手上的动作,她心里的羞怯达到了顶点,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一点气势都没了。
微微低下头,她看向躺在她怀里的离珩,向来狡黠的狐狸眼半敛,眼底微湿,带着几分迷蒙,好看的唇形一张一翕,吞吐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之间,灼热得要命。
顾云影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失心疯了。
静轩道君强塞给她的手镯是由特殊材质所制,对人修无异,但是对于离珩这样的妖,却能够催生出心底最深的yù_wàng。
离珩将她压倒在床上,想要与她抵死缠绵,却只是在亲得她快要缺氧的时候,用尽他全部的意志力停下了后面的所有动作,喘着灼热的气,在她的耳边厮磨,断断续续地轻声说着。
“心肝儿……我中了药,但是这药太过烈性,我怕伤了你……可我太难受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顾云影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亲密的事,愣愣地问道:“怎、怎么帮?”
离珩瞧见她难得的傻乎乎的模样,不由得低声一笑:“乖,我教你。”
温软的指腹在她的唇边摩挲,流金般的眼底愈发黯然,如野兽的瞳孔变得逐渐细长,眼角泛着妖异的红,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艳丽。
他慢慢俯下身,再次覆在了她的身上,却是牵起了她有些颤抖的手,缓缓地向下而去。
顾云影被这份炽热吓得往回缩,被早有预料的离珩用力摁住,她羞愤地瞪着双眼,气得想要甩手而去。
离珩忽然痛苦地呻吟一声,埋首在她的耳边,轻喘着低沉沙哑的呼吸,犹如一片柔软的羽毛,在她的心口上一点一点的挠着痒痒,让她的喉咙又干又痒,像是一股热意冲上了脑子。
她的脑子被这股热意冲走了全部理智,尤其是这狐狸睁着双眼,哀求地看向她:“心肝儿,求你疼疼我。”
然后……
然后……
然后……
她竟然就从了!
美色误人啊!
虽、虽然看着离珩这样随她摆布掌控的样子,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她对这只狐狸还有一些想法的。
可是吧……她开始后悔了。
“我手酸了。”
顾云影无情地说道。
不理会离珩茫然又委屈的神色,她侧过头,态度冷漠地将他缓缓推开:“后面你自己想办法吧。”
“心肝儿……”离珩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金色的眸子像是江南的三月烟雨,朦胧如纱。
顾云影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转身走下了床榻。
不能怪她铁石心肠,主要是从白日到晚上……她是真的累了。
顾云影有些心虚地背对着他,脑子闪过了无数的胡思乱想,直到背后传来一声落锁的动静,她才转过头,发现到离珩已经去了她盥洗的浴室。
她能够清楚地听到哗哗的水声,以及夹在其中的,时有时无的喘息声。
那声音带着难耐的痛苦,让顾云影心中的罪恶又增加了。
“离珩,你没事吧?”她试探的问道。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又试着唤了一声:“离珩?”
“嗯……”一声轻哼传出,让顾云影有些退缩,却听到离珩沙哑地说道,“继续叫我的名字。”
“离、离珩?”
顾云影又连续地唤了好几声,发现室内的声音愈发痛苦起来,意识到离珩在做什么,她的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期期艾艾地又唤了几声,她再没勇气说话了。
抱头蹲在地上,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说到底,都是她一时不察,才会中了静轩道君的诡计,让离珩中了华胥极乐树的毒。
再者说了,她也不是对离珩没有一点感觉,这迟早都会有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艹,老娘豁出去了!
她一咬牙,蹭地站起来,对着浴室里的离珩说道:“你、你别忍着了,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了,哗哗作响的水声戛然而止,没过多久,浴室的门被刷拉打开。
顾云影愣愣地看着头发湿透的离珩,墨色长发顺着他的轮廓,服服帖帖地垂落而下,发梢微微翘起,淌着一滴滴冰冷的水珠。
细碎的额发也湿漉漉的,半遮着他的双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离珩。”顾云影唤了一声,却像是卡了壳似的,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因为在她开口的时候,离珩抬起头,那双一直矜傲的金色眸子,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委屈。
顾云影心虚地撇开双眼,她着实有些对不起他。
离珩瞧见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着他,就像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