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宝珠喜滋滋地穿上花老大送的新衣裙一大早便来到落花城拍卖行。
虽然自己只是个来帮忙打杂的,但宝珠表示,任何女人对好看的衣服都会缺少抵御力,好看的衣服就该在第一时间穿上才是正经。
再过半个时辰,拍卖会就要开始。
虽然宝珠与拍卖行的伙计们都混得很熟了,但都仅限于在拍卖行的外间跟伙计们八卦聊天。今天她这还是第一次越过外间走进拍卖行的核心地带——拍卖大厅。
拍卖大厅的布局有如一个高档的开放式茶楼。大约百十来平米的大厅内外三层摆放着数十张檀木方桌。方桌被排放为三面环形,将厅中间围成了一个展示兼工作台,展示台未被围起的一面则是一条走道通往拍卖行后间,方便工作人员从后间拿出拍卖展品。
宝珠客串的任务,便是……呃,当礼仪小姐!说白一点,便是所有展品由宝珠放在托盘内走到台上展示给所有竞拍者观看。
当拍卖行于掌柜向宝珠交代了她的工作任务后,宝珠表示这个工作她做不来……
开玩笑,所有展品必然都是价值不菲的,她平时连如意轩的碗和盘子都不敢碰到,今天让她来端举这些拍卖品……万一那些拍卖品有个三长两短,她如意轩的债还没还清,又得欠这拍卖行一屁股的债,那她这辈子岂不是都要留在落花城还债了?
“于掌柜,你给我重换个活吧,这活我干不来!”宝珠头摇得像拨浪鼓。
于掌柜也不急,只是淡淡地说:“你这活是城……花公子给你安排的,你若有意见可找他提。”
“……”宝珠一下子没音了,花老大!
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宝珠拍着脑袋咬牙切齿:“就知道每次接受了你一点小恩惠,必然会有一个大坑在等着我!”
说话间,已有些宾客拿着竞拍帖进入拍卖厅。
竞拍帖,类似于现代的门票。凡需进入拍卖厅的人,无论参不参与竞拍,都需凭竞拍帖入场。而且,并非有钱就一定能买到竞拍帖,拍卖行会有专人对购买竞拍帖的人进行身份确认,即有一定身份或有相应消费能力的人,才有可能买到竞拍帖。对于竞拍胜出者,拍卖行则会根据其愿意,决定是否对外公布竞拍者个人信息。
竞拍帖每张售价一百玛法币。
宝珠曾经打听过,她在如意轩工作一月收入三十币,在整个落花城来说已算是高收入。虽然这笔收入从没经过她手,但她也曾因自己属于高收入群体而沾沾自喜好些天。
宝珠不禁感慨,一百币呀!一百币才只是购买到一个可以入场参与竞拍的机会。这一张竞拍帖的价格就是她三个月的工资还不止,这拍卖活动果然是有钱人的游戏……
想这拍卖行单一次拍卖活动出售竞拍帖的收入就已是十分丰厚,再加上每件拍卖品拍卖成功后,拍卖行还有一个点的提成。
这些消息,都是拍卖行的伙计凌壮飞八卦给宝珠的。凌壮飞是如意轩大厨凌叔的儿子,今年已有二十有二,在拍卖行已做了三年伙计,此刻他正将沏好的茶依次端放在每张桌上。
“壮飞哥,这样说来,于掌柜真是比我们秦掌柜还能挣钱,想出这么个卖竞拍帖的办法,怎么的都不会亏!”宝珠边帮忙在每张桌上摆放些水果、瓜子之类的零嘴,边说道。
“我听闻这法子并非是于掌柜想出来的。说是以往参加拍卖并无收费,事先对进入场内的人也无身份确认,结果导致每次参与的拍卖者鱼龙混杂,场面混乱不堪。五年前新城主上任,便想出了这个法子,结果还真真的让一些无聊者或恶意破坏者被拒之门外。”
又是城主……宝珠来落花城大半年了,在如意轩听到太多食客提起这个城主,却是一次没见过。想这城主真是个有管理和挣钱能力的好手,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那绝对是精英级别的人物……
“壮飞哥,你见过城主吗?”宝珠好奇地问。
“我哪够级别见着城主呀!”凌壮飞坦然地说:“这落花城我估摸着,也就是我们于掌柜和你们如意轩的秦掌柜有幸见过城主。听说连那王友财大财主都没见过城主大人……”
两人边说边干着手里的活,很快就将所有桌上摆放好瓜果和茶。此时大厅内已经进来十多位宾客。
两人收了手里的盘子正待往后间走,就听到大厅进口传来一个不满的叫嚷声:“什么破玩意儿!小爷我买张竞拍帖,还被盘问半天!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瞧瞧,小爷我乃半月谷的龙傲天……”
“傲天!不得无礼!莫失了我半月谷的气度!”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之前的叫嚣声。
话音刚落,已有两人走进了大厅。
走在稍前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一身蓝色丝袍,身材偏瘦,容貌倒是不差,只是整个人却显出一种猥琐病态的气质。后面一个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一身墨色锦袍,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仔细看二人眉眼竟有三分相似……
此刻走在前面的男子嘴里仍在骂骂咧咧,走到一张桌前大力扯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以此表现出对后者刚才打断他的话强烈的不屑与不满。后者见状,在他身边也拉出椅子跟着坐下,二人之间竟再无交流。
“那两人是谁?”宝珠在后间看到这些,好奇地小声问身边的凌壮飞。
“那是半月谷的两位公子。穿墨袍的,是长子龙啸天,蓝袍的是次子龙傲天。”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