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的后堂里正在进行一场规模不小的聚集,有两个池州城的名姬作陪,还有几个州属小官员,不过董平不在酒宴上。
“不好了,他们失礼闯进来了……”
家丁显得有些慌张的跑进来,显然,一般人拦不住来势汹汹的赵诚。
不多时候,赵诚带着十几人进入了厅堂。
其余官员有些尴尬,神色诡异的不说话。
王黼感觉脸都丢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气度道:“赵大人还真是雷厉风行,搞运动搞迫害真是一把好手,拖池州的后腿便也罢了,此番来本官这里,还带这么多人,你想干什么?”
赵诚笑笑道,“以你这讼棍的才华,不派你去和王秀外交显然浪费了。”
“你说什么!”
王黼皮猛的起身。
火药味相当浓厚,他那边的官员都低着头。
这不是小场面,赵诚带着的差人也感觉压力无比巨大,有浓浓的威压感。
这里就是一群文人书生、以及池州娱乐圈的小姐姐们。
见唬不住他们,赵诚也是有些尴尬的。是的此行赵诚来是唬人,总归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想欺负他王黼现在还是个年轻书生。可惜的是,他在政治上也真的不算蠢。并不买账。
简单点说现在池州的形势非常暧昧,赵诚不是王黼领导,王黼也不是赵诚的领导。又处于蔡攸和黄文斌统一了阵线的维稳时期,便是很微妙的局面,他们两个上官也未必支持这节骨眼抓捕董平这么重大的决定,何况没证据。
但他们又非常依赖于赵诚现在的影响力和才能,这暂时真是池州的精神和凝聚力。
于是,他们两个上官不会随便介入这类撕逼事宜。就形成了现在的尴尬,王黼把董平保护了起来后,他们不会公开来做王黼工作。既然他们不出现,那王黼可以有一百个理由给董平设立司法保护,这就是他的口子他的业务。
面对这种讼棍讲道理是不能讲道理的,王黼懂的大宋律肯定比赵诚多,漏洞什么的把握也会更精准,于是,他会从司法层面把赵诚的决定和行为通通给予否定。这对于他的治权和机智程度来说,真不是难事。
又反过来说,假设赵诚真能有机会把董平给强行撸走,那么王黼也就再也拿这事没办法。那就成为军事上的东西,两位上官同样不会介入作为,相反会隐瞒维稳赵诚撸走董平的事。
两位上官若不介入,王黼他也就介入不了军事上的事,拿赵诚没有办法。
把这些逐一想明白后,鉴于这里全是小姐姐和文官,倘若过激闹将了起来,影响会很大。
“行,之前不知道王大人忙于酒宴应酬,打扰了,失礼处请见谅。”
赵诚权衡后微微抱拳后,转身要走。
“就你这样的人,也想在厅堂上和本官说话,快滚吧,此番不计较你失礼。但我王黼就睁大眼睛看着,你打算违法乱纪到什么程度,于当前形势下,你想把官军迫害到什么程度。说你不是山贼的内奸,都让人有些不信呢。”
王黼指着赵诚的背影大声道。
众差人听得义愤填膺!
赵诚停下脚步少顷,回身大步走过去。
“喂喂……你想干什么!”
毕竟关于赵诚是狠人的传言不少,王黼比较担心的后退。
退到墙壁时就不能再退了。
赵诚想了想,指着他的鼻子道,“下官原想骂你是个傻逼的,但想了想骂了没用,也骂不过你这种讼棍,还以下犯上不利于政治稳定。于是书生我忍忍气算了,这次就不骂你了。”
神经兮兮的说完,再次带人离开。
王黼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暗恨这小子不上当。
其余人以及那几个娱乐圈小姐姐顿时爆笑姿态捂着肚子,实在是感觉赵诚的言辞举动有些让人笑不动,这家伙说不骂人,其实尼玛已经是大骂了吧……
“大人,咱们此番是不是白来了?”
离开王黼府邸后鬼脚七问。
“也不全是!”
赵诚说了这么一句后不再多言。
这需要把所有问题回想一遍,找找以往被忽略的一些原因。
不论王黼是为了和赵诚的私仇还是什么,总之,看得出他保董平的决心很大,轻易是吓不退的。
对于他这种老奸巨猾过河拆桥的能手来说,董平根本不算根葱。于是赵诚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不让赵诚全面掌控无为军。
很简单,董平在,且没被定论过失,那么他带的军队,赵诚就很难介入插手具体业务。。
厢军更尼玛靠不住,那在很早以前就是本地大族集团们的傀儡军,早就腐化了的队伍。秦明只是个背锅的名誉将主,哪怕蔡攸调他来就是打算解决这些的。
这种情况下,赵诚必须开始考虑一种可能性:应俸局系的人需要王秀打赢,需要官军输!
假设,王秀是朱家集团手套,负责操作他们不方便出面的铜矿利益、代替他们收集供奉东京的奇珍异宝,就此成为了利益共同体。
那么这个基调下,张叔夜系的无为军如果打赢了这战,对于应俸局的人来说,基本就算池州大变天、东南晴转多云了。
在一般时候山贼只要暴露是没有出路的,但大宋的这年景例外。他们有出路,有可能诏安穿上官军皮。
依照这逻辑,就像考试竞争那样,王秀得打赢无为军才有这资格。
有道是官府打得过山贼的时候会和山贼讲条件?会讲道理?不可能,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