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闻着味道而来,绕着那堆枯草的灰烬转了两圈,很是疑惑。
它明明闻到了很好闻的母猪发那啥的味道。
可漂漂亮亮的母猪,怎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只留下一小撮热乎乎的东西。
野猪用鼻子拱了拱那一堆灰烬,鼻头上的毛顿时被燎了起来,发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野猪疼得一声哀嚎,露出了自己的猪脸和胸脯。
两个扣动扳机声音前后响起,一蓬鲜血喷涌而出。
野猪受了伤,野性大发,对着王青山待的那株松树冲了过来,斗碗大的松树拦腰而断。
要不是王青山见势不对,快速的荡到了旁边的另一颗树上,从七八米的树杈上掉下来,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野猪撞断了松树,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调转了方向,朝着马保国潜伏的地方冲了过去。
王越见势不对,赶紧补了一枪。
这一枪,正中野猪两眼中间的上方,相当于野猪的眉心。
发狂的野猪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也给了马保国一个保命的机会。
马保国一个驴打滚躲了过去,野猪跑了十来米,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马保国,倒了下去。
马保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王青山师徒用那根被野猪撞断的松树,把野猪给抬了下去。
这松树抬野猪,也就王青山师徒这一家了吧!
大中午的,果然如王青山所说,分了野猪肉。
王大江按照以往的规矩,把野猪折算成了工分,算给了王青山。
王青山照旧领了内脏和猪头,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武装部一干人,由马保国统一给了粮票,换了一块五花肉,拿到了王青山家,交给了刘玫。
那天中午,王青山家吃了一顿红烧肉,刘玫拿手的泡椒猪肝,一大碗春笋,配上豆芽菜汤。
武装部的各位跑了一上午的窝囊气顿时一扫而空,顿觉王家寨子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这里的饭菜比别的地方好,不是吗?
刘玫也不跟一群臭男人凑合,拉着马家姐妹,在厨房开起了小灶。
除了外面那群臭男人的饭菜,她们那边还多了一碗小姐妹找来的折耳根。
凉拌了的折耳根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惯的,但刘玫就很喜欢它的清香,马家姐妹也对它情有独钟。
反正也没有多少,干脆吃独食。
马家姐妹被刘玫养了一段时间,没有了一开始瘦骨伶仃的样子,倒是长开了少许。
刘玫看了一眼三妮和四妮短了不少的裤管,皱了皱眉头,“你们俩都得置新衣了。”
三妮扒拉饭粒的手顿了顿,“我不着急,先紧着四妮吧!”
四妮一听,连忙摇了摇头,“我穿三妮的就行。”
姐妹俩谦让的样子,让刘玫心里一酸。
做一套衣裤需要十五尺的布料,但是每人每年只能拿到配给的四尺五寸的布票,只够用来打补丁。
虽然这年头,谁家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可她们都是女孩子,都是最爱美的年纪啊!
刘玫抿了抿嘴,决定想想办法。
他们一家九尺布,做一身衣服是不够了,可做两件孩子的上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马三妮的衣服改一下还能给四妮。
四妮的衣服拿来镶一下裤子,凑合一下,应该可以再管一段时间。
至于马家其他孩子?
刘玫自觉不是圣母,管不了那么多。
打定主意,刘玫只等送走客人,让王青山去找王大江要布票。
马家姐妹还不知道刘玫的决定,对视一眼,都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这是一顿“工作餐”,也因为马保国深知王青山的酒量,只吃饭,不喝酒。
所以,不到一点钟,饭就吃好了。
马家姐妹帮忙收拾着饭桌,马保国看着姐妹俩短了一截的裤脚,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
王青山知道马保国误会了,笑着解释道:“你三姑家的妹妹,暂时住在我家,和你大娘当个伴。
说来也凑巧,正巧跟你一个姓。”
王青山状似无意的秃噜了一句。
马保国立刻上了心,“两个妹妹是哪家的?”
马四妮躲在姐姐身后,任由三妮回答道:“马瑞家的。”
一听马瑞两个字,再看看两个姑娘的样子,马保国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说起来,我也是马家堡出来的,得管你爹叫声三叔呢!
既然认识了,就当亲戚走动。
以后有什么事儿,到村东头找我兄弟马卫国去。
我兄弟虽然混了点,我说的话他还是要听几分的。”
马卫国三个字一出,马三妮就是一哆嗦。
可见,王卫国绝对不是马保国说的那样,混了一点。
不过,马卫国虽然混,却是一个讲义气,说一不二的主。
既然马保国做了这样的承诺,马卫国肯定要给几分面子,马家五姐妹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
马四妮的胆子一下子就回来了,规规矩矩的对着马保国行了个礼,老老实实的说道:“多谢哥哥了!”
那顺杆子往上爬的样子,颇有些王青山当年的风范。
这算不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青山的坑,不管马保国愿不愿意都跳了。
面对自己即将坑王青山的事儿,马保国也没有愧疚之心。
“妹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不过,大爷,我这儿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