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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厌眸色暗了暗:“还说不喝药?”
“顾承厌,你做什么?!”
顾承厌道:“昨夜那些狱卒用针扎的一定不浅吧?稍微用点力气都能挤出血来。”
花蝉衣无语:“明明你不掐就不会出血……”
花蝉衣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实在拿他没办法,摆了摆手道:“你愿意煎药便去好了。”
都说良药苦口,通常见效快的药免不了一个苦字,顾承厌抓的这些还是些特别苦的,喝起来的滋味儿一言难尽。
花蝉衣倒还不至于连点苦药都喝不了,只是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变了个人似的,格外的娇气了些,偶尔事后反思,花蝉衣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其实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能有个人给自己煎药,让自己非吃药不可,这个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顾将军,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煎药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顾承厌又端了一碗药过来,花蝉衣捏着鼻子灌下去后,顾承厌这才满意,顺手从兜里掏出了麦芽糖来,递给了她。
花蝉衣愣了下:“你什么时候买的?”
“去买药的时候,顺便买的,阿嬷和你一样,也不愿意喝些苦药,所以每次总要提前备着糖。”
花蝉衣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体贴人的。”
“我可不是谁都体贴的,知足吧你!”
顾承厌说着,将糖递到了花蝉衣唇边,花蝉衣笑着含了进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舌尖还在顾承厌指尖轻轻扫了下。
见顾承厌神色僵住,花蝉衣低低笑了两声,她料定了顾承厌今日不会对她做什么,才敢这么胆大妄为,看他吃瘪还是挺爽的。
顾承厌沉声道:“花蝉衣,你仗着你受伤了便敢为所欲为了是不是?等你伤好了的!”
花蝉衣没在继续逗他,笑着吃了糖,其实花蝉衣也不大喜欢甜的东西,尤其是这种甜的发腻的,虽然喝完药之后满嘴苦味儿,却也不大想吃糖。
但是这颗糖却觉得格外的甜,甜的人骨头都酥软了。
花蝉衣将麦芽糖咽下去后,被顾承厌哄着继续休息。
花蝉衣昨夜元气大伤,此时确实没有比休息更有效的恢复办法了,只是花蝉衣刚睡醒没多久,躺下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了。
顾承厌将厨房清理干净后,便回到了卧房。
花蝉衣莫名有种自己没完成任务的紧张感,连忙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承厌装睡了。
顾承厌:“……”
原本花蝉衣以为,顾承厌见自己睡着了便会出去的,结果这厮从堂屋搬了个软凳进来,拿了本儿书坐在一旁,便不走了。
花蝉衣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想不开要装睡,因为有些担心顾承厌会看出来,花蝉衣翻身都不敢,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这顾承厌也真是的,自己这儿除了枯燥乏味的医书,便是话本子了,他有这功夫去院子里练练剑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顾承厌的声音才自一旁凉凉的传来:“睡不着便不睡,一直背对着我躺着,姿势都不换一个,累不累?”
顾承厌说罢,放下了手中的书,颇为不解的看着花蝉衣。
虽说花蝉衣的迷惑行为他不是第一次见,这次却还是感到格外不解。
睡不着还非要装睡,他难道还强迫她睡觉不成?
被识破的花蝉衣此时别提多尴尬,讪讪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你何时发现我装睡的?”
“从我进来开始。”
“你……”花蝉衣气的咬了咬牙:“那你还一直不说,你卖什么关子呢?”
花蝉衣尴尬中透着一丝不满,她就说她那些书没什么好看的,他为什么好端端赖在这不走了呢,感情顾承厌吃饱了撑的,存心戏弄她。
顾承厌冷嗤了声道:“我倒想问问你卖什么关子,不想睡就不睡,在我面前装什么呢?”
“那我刚才还不想吃药呢,你不还是逼着我吃么。”
“嘶……”顾承厌放下了手中的书,来到了床头前,戳了戳花蝉衣的脑门道:“花蝉衣,做错事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你什么意思?”
花蝉衣扯了扯他的袖脚:“我这不是,怕顾大将军生气么。”
说罢,还对他露出了个并不怎么好看的微笑来。
顾承厌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花蝉衣,你脑子烧傻了是不是,你该不是怕我吧?”
虽然如今几乎没几个不怕他的,可是在花蝉衣这儿,顾承厌始终觉得她是个特例,至少自己没做过什么让花蝉衣怕他的事儿。
让自己女人怕自己算什么本事,顾承厌平日里再怎么狂,这点道理还是清楚的,所以在花蝉衣面前,他从来都是同旁人面前判若两人的,若是花蝉衣都怕他,顾承厌怕自己真能郁闷的不轻
让她吃药睡觉都是为了她身体好,药必须吃,这睡觉睡不着,他还能强迫她不成?也不知道她这脑子里在想什么。
花蝉衣闻言,有些不满道:“将军如今是我男人,又不是我主子,我怕你做什么,若说怕,我这不是不是怕你生气么。”
怕他生气?顾承厌闻言更不解了:“我看起来很爱发脾气?”
“没有。”花蝉衣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支支吾吾不肯说,顾承厌眉心不满的蹙起:“方才还同我说,要我别再你面前遮遮掩掩的,怎么到了你这儿便做不到了?”
花蝉衣犹豫了下,这才道:“其实我是在想,你昔日身边那些红颜知己,待你必然是言听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