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厌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心说虚伪!这是够虚伪的!
这当他看不出来,她面上夸他剑术好,心底此时怕是早就笑开了花。
等了四日,到头来就来拿她当祖宗似的伺候了她一顿,虽说顾承厌不介意伺候她,可到头来她被伺候舒服了便睡了,留他一个人失眠,着实够令人窝火的!
顾承厌冷冷的看着她道:“花蝉衣,你在说这些虚伪的话,信不信我现在也能将你办了?”
花蝉衣打了个激灵,狗腿道:“……信,您说的话我当然信了。”
花蝉衣瞧他似乎真生气了,莫名有些心虚,谄媚的笑道:“将军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做?”
顾承厌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答话,花蝉衣便随便下了点面条,她今日本就起来的晚了些,早饭她也懒得多费什么功夫,吃饱后,便准备去学堂了,临走前还不忘顺便嘱咐顾承厌将碗刷了。
见她这便要走,顾承厌坐在原处,干咳了声。
花蝉衣愣了下,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她为了弥补昨夜突然睡着的错误,今早可是一直再小心翼翼的哄他开心,他怎么又生气了?
顾承厌冷哼了声,将头转到了一旁去,没答话,但看这样子,确实是生气了。
花蝉衣一时有些犯起了愁,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此刻怎么觉得反过来了,顾承厌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要她去猜他心中在想什么,这可着实有些为难她了。
花蝉衣仔细的想了想,方才反应过来顾大将军这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说是四天见一次,可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貌似不够热情,显得对他没那么在意?
花蝉衣有种想哭的冲动,心说自己能撞着胆子从靖王那儿每隔四天求一天出来还不够在意他么?可能表面上没那么明显罢了……
思及此,花蝉衣别别扭扭的上前,在顾承厌脸上亲了下:“心肝儿,你在这儿,我都不舍得去学堂了。”
顾承厌:“……”
这话从花蝉衣口中说出来,着实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过味儿来后,顾承厌很快便反应过来,花蝉衣这是哄他呢!
顾承厌重重叹了口气,心说她这是拿自己当什么了,那些爱闹脾气的女子么?
顾承厌黑着脸将花蝉衣带到怀里,重重吻了一番,直到花蝉衣感觉呼吸都困难了,才肯放她离开。
花蝉衣出了院子后,顾承厌眸色这才暗了下来。
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变的有些矫情了,大男人家家的,像个女人一样患得患失的做什么?如今人都到手了,还怕她反悔跑了不成?
他倒也不是非想花蝉衣缠着他不可,可是顾承厌记得清楚,花蝉衣昔日对那沈东子不是一般的主动,张口闭口东子哥如何如何,怎么如今到了他这儿,反倒没那么主动了?
顾承厌还就不信,他各人魅力还比不得那沈东子!
顾承厌昔日从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如今却也忍不住将花蝉衣前后态度在心里暗自比对一番。
尤其是想起,花蝉衣会同沈东子和离,还是因为沈东子变了心,若是沈东子没变心呢?花蝉衣根本不会到自己这里来。
这么明显的差距对待,顾承厌尽管面上已经再极力克制了,心下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满。
凡事最怕琢磨,尤其是感情的事儿,然而偏偏这种事儿是最令人束手无策的,哪怕是叱咤风云的顾将军,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起下次再见还要等上四日,顾承厌不禁叹了口气。
四日便四日罢,既然已经应允了她,若是言而无信的话,万一在她心里又比不上那沈东子了该如何是好?
顾承厌几乎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一日。
花蝉衣倒是没想这么多,二人这段感情里,仿佛倒过来了一般,杀人如麻的顾承厌像个女子似的患得患失了起来,平日里一向心思细腻的花蝉衣却大大咧咧的什么也没想。
顾承厌不知道的是,花蝉衣越是和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心下越轻松自在,加之她本就是有些随心的性子,不擅长缠人。
倒也不是说她不在意沈东子,可就像沈东子,沈家二老那些人,大概是因为上一辈子没留住,重生后花蝉衣总是忍不住怀着一种拴住讨好的心思,像一种执念,做的许多事往往不是发自本心的。
可是和顾承厌在一起时却不同,于是花蝉衣便也没想太多,此时此刻她也没精力想太多了。
因为顾承厌这家伙,花蝉衣觉得自己去学堂快迟到了,一路小跑了过去,同迎面匆匆赶来一人撞在了一次,迎面而来的那老鬼直接被花蝉衣撞了一跟头,哎呦一声狼狈的摔倒在地,花蝉衣也趔趄着后退了两步。
花蝉衣正准备道歉,看清被她撞到的老鬼是谁后,花蝉衣心中冷笑了声,面上仍装样子问了句:“赵太医,您没事儿吧?”
赵太医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沉着脸看了花蝉衣一眼,怒道:“混账东西,瞎了眼不成?!”
花蝉衣被赵太医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弄的一愣,这老东西平日里虽也看自己不顺眼,但好歹还知道端着架子,至少总不会因为这点事儿便破口大骂,明明他也在匆匆赶路,这事儿谁也怨不得谁,门前可还有侍卫在呢。
难道是因为上了年纪,某方面心有余而力不足,昨夜没得到满足?所以今日火气格外大不成?
倒也不怪花蝉衣心思猥琐,赵老鬼此时脸色完全是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