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沉着脸看了花蝉衣一会儿,在她脸上除了害羞,却也没看出其他什么来。
实则花蝉衣这害羞也不全然是装的,一想起自己费心费力,就是为了去见顾承厌,她这老脸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花蝉衣自认装模作样起来还是挺像,靖王确实并未对这个理由起疑,只是心下对花蝉衣略微有些鄙夷罢了。
他不愿意承认,这所谓的鄙夷,不过是来自心底深处深深的不满罢了。
花蝉衣垂着头,久久未等到靖王的答复,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靖王总算开了口:“罢,你在本王这儿也得不到什么滋润,难怪你会想你夫君,本王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日后每隔四日,你便回去一日也可。”
花蝉衣被噎了下,随后老脸通红。
靖王这话其中的内涵花蝉衣自然听的出,所谓的滋润,不过是指的那种事儿罢了。
她原本想理由的时候,根本没想太多,被靖王这么一说,花蝉衣才想起来,自己同顾承厌四日未见,虽说只有四日,可是瞧顾承厌那个样子,再见的话,若说二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花蝉衣自己都不信。
花蝉衣脑子里一瞬间被一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填满了,回过神来后,头垂的更低了:“多谢殿下体恤。”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被靖王看在眼里,靖王心中冷嗤了声,让花蝉衣下去了。
原本她以为花蝉衣同其他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子不同,结果面对她那夫君时,竟也是这没出息样子!
次日,学堂下学后,花蝉衣想起今夜总算不用去靖王府了,心下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她平日里虽刻苦,却也没有自虐的倾向,在王府累的要死不说,每日面对靖王和白术时,不免心下多了几分防备,毕竟这两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保不齐什么时候便要了她这小命。
顾承厌看起来似乎比那二人还要可怕出许多,但唯独同他在一起时,花蝉衣心下才是真正轻松的。
而一想到今晚回去见到的是顾承厌,花蝉衣心下不免觉得轻松多了。
花蝉衣先不紧不慢的在外面转了转,随便买了些吃的,想起顾承厌或许已经在家中了,花蝉衣心下微不可查的传来阵阵欣喜,以至于回到家时,一路上唇畔都是挂着笑的。
不过这抹笑在来到家门前时,立刻消失了。
花蝉衣不希望自己表现的太过没出息,不过才四天未见而已,不对!准确来说,是三天半,自己这么开心做什么?
花蝉衣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神情,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顾承厌果然早来了,此时这大名鼎鼎的顾将军正在院中替她乖乖的劈柴。
准确来说,他来的也不算早,今日学堂下学后,四公主找到了将军府。
顾承厌最近对她的反常,四公主自然感觉得到,原本她担心若是缠过去,以来有失自己的身份不说,二来也怕顾承厌心中厌烦。
然而忍了几日,又实在按捺不住躁动不安的心思,到底还是去了将军府。
顾承厌也未继续耽误她,索性同四公主将话说清楚了,他不会娶她。
他自然不会说他如今同花蝉衣如何,只是让四公主放手。
顾承厌并未多说,四公主却瞬间明了,自己如今没机会了,若换做旁人,她定然要愤怒的问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要这样?
可这人是顾承厌,四公主在他面前哭了半晌,留下一句:“本宫不会轻易放弃的!”便离开了。
顾承厌有些无奈,四公主待他这份儿痴心他是理解不了的,他和四公主之间最多的交集,也不过是自打陛下有意将四公主嫁给他后,顾承厌同四公主相处这一段时日。
更别提这一段时日其实平平无奇,二人之间什么事也未发生。
且不提他对四公主始终保持着距离,早前也将话说清楚了,他未必会娶她。
顾承厌哪里得知,四公主早已对他芳心暗许多年了,虽说是一见钟情,这些年早已渐渐成了执念,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手?
只是她唯一想不到的是,是她自作聪明,亲自将心心念念多年,眼看便近在眼前的情郎推给了花蝉衣。
若不是因为那药,花蝉衣可能也不会这么容易想通,顾承厌大概也就娶了她了。
多年后,四公主每每想起此事只觉得无比好笑,善恶有报,果然许多事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暂且不提。
四公主离开后,顾承厌也只是略微的无奈过后,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他丝毫不担心四公主会做什么,如今除了花蝉衣,没什么人能令他忌讳了。
顾承厌来到花蝉衣这小院儿后等了好半天,花蝉衣才慢悠悠的自外面回来,顾承厌脸色自然有些不好看。
“学堂离你家一共才多远?你这回来的可真够快的。”
“额……我去买了点东西。”花蝉衣有些窘,她买东西快则已,慢起来的时候能活活把人急死。
“离你们学堂下学,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买什么东西要这么久?”
花蝉衣瞧他那样子,想必真的来了许久,这是不耐烦了。
花蝉衣想了想,笑道:“腿酸,便走的慢了些。”
“腿酸?”顾承厌微微蹙眉道:“怎么弄的?路郎中让你罚站了么?还是被谁欺负了?”
“如今学堂内谁能欺负了我去?还不是将军您太威猛,这不留下后遗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