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花蝉衣嗓子都哑了,看着还在身上弛聘的某人,严重怀疑他其实也早就清醒了,故意在这里装糊涂。
就算他今晚比自己多喝了两碗汤,也不该到这时候了还没好吧?!
花蝉衣试着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手脚却早就酸软了,也推不动他。
罢,罢!今日合着是自己自愿的,都已经发生了,他是不是清醒着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花蝉衣半梦半醒间,只见藕荷色的床幔不断晃动着,窗边微微泛起了白,一切方才结束。
顾承厌长臂一伸,手脚并用的揽在怀里,也不知是睡了没,唇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花蝉衣斜睨了他一眼,心说这哪有半分纨绔将军的样子,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丝毫不知道节制!若非她体质比寻常女子硬朗,只怕真受不住他这个……
这是花蝉衣此时脑中唯一的念头,却也没心思多想,她实在是太累了,已经许久不曾餍足过的二人相拥着沉沉睡去,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翌日,花蝉衣醒来时,见顾承厌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着她,眉眼间似乎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笑意。
想起昨夜的疯狂,花蝉衣老脸一红,移开了目光,不敢看他。
顾承厌瞧她害羞了,唇角扬起一抹笑道:“昨夜那般放得开,怎么此时倒害羞了。”
“我害羞?”花蝉衣硬着头皮看向他:“我这么大年纪了!这种事有什么可害羞的?!”
顾承厌:“……”
真不知道花蝉衣是怎么想的,动不动便说她年纪大了,究竟哪里大了顾承厌也看不出来。
花蝉衣觉得自己是在是不争气,丢人丢到家了!昨夜是她主动凑上去的,此时一切已经发生了,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其实她也想装的淡定些,只是脸上的温度怎么也退不下去,估计顾承厌此时心里乐死了!
只是花蝉衣忘了一件事……
“你确实也没什么可害羞的。”顾承厌突然低声道:“昨夜,未见你落红,想也不是头一遭了。”
花蝉衣愣住,她自己倒是忘了一这茬儿,被顾承厌这么一说,面上闪过一丝窘色。
顾承厌这话说的倒是很平静,他并不介意这种事儿,也没有太过守旧的看法儿,他在乎的是花蝉衣这个人,她日后别再同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就好。
花蝉衣也知是囧了片刻,很快神色便恢复如常了:“说的好像将军昔日没碰过其他女人一样,我自然不会见落红,我,我可是有夫君的人了。”
这话花蝉衣在顾承厌面前说过多次,就是为了提醒他莫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如今发生了这种关系后,花蝉衣仍旧说这话,顾承厌目光不禁紧了紧:“花蝉衣,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什么?”
见她到了这份儿上,还在装糊涂,显然是没准备让他对她负责,顾承厌心下说不清什么滋味,好不容易得手的那些喜悦,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顾承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那封和离书,我不小心看到了。”
花蝉衣:“……你,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顾承厌解释道:“我受伤那日,你在外面睡的,我将你抱进卧房时,从你衣裳里掉出来的。”
花蝉衣闻言,不免有些汗颜,心说原来他那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这段时日因为担心顾承厌动手动脚的没正经,张口闭口提起东子哥,此时想想,真不是一般的搞笑。
这顾承厌!既然早就看到了,还同她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顾承厌见她哑口无言,冷道:“我知道你这段时日瞒着我心中想的什么,无非是担心我对你做什么,花蝉衣,你未免想的也太多了些,我承认,我昔日冲动过几次,你当我是地痞流氓不成?”
花蝉衣有些窘,心说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样子!
殊不知顾承厌气的便是这个:“你将我想的这般龌龊,倒是满口你那夫君多么正人君子。倒也不是我诋毁他,你那夫君真不是东西,既然占了你的身子去,又不对你负责到底,你当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对这种事不在意?也不想想和离后你日后该怎么成亲嫁人。”
顾承厌虽不是什么好鸟,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他阅人无数,实则还真没几个,通常他不会对人家负责的,是绝对不会碰人家一根手指头,当然,某些女子,好比忘仙馆的便不作数了。
也怪他早年对自己太过放心,认定了自己这辈子不大可能对哪个女子动心,若是早知道有朝一日会遇到花蝉衣,他昔年绝对不会不着四六的做个纨绔,定会像女子一般,守身如玉的等着她出现。
“不是他!”花蝉衣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将这一切推给东子哥,她面上还不至于那般难看,可她还是不希望有人误会了东子哥的人品去:“和离之事是我提出来的,东子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是谁?”顾承厌闻言,眸中带上了一丝无奈:“花蝉衣,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去,莫非,是在给沈东子守寡的时候?”
“顾承厌!”花蝉衣有些恼怒于顾承厌将她想的那么不堪,她若真是在守寡那段时候跟了谁,也不会继续立贞节牌坊,在东子哥回来后还缠着他不放,他这话未免太作践人了些!
不过对上顾承厌漆黑的眸子,花蝉衣却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昔日将顾承厌想的那般不堪,他心下是什么感受了。
顾承厌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