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回到家中,那只熟悉的肥胖鸽子不知何时来了,花蝉衣每次看见这只鸽子,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变好,只是与此同时,一股复杂的情绪扑面而来。
花蝉衣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没那么急切的上前解那封信,先是抓了把葵花籽,将鸽子喂好后,才将鸽子腿上的信条取了下来。
就在花蝉衣以为顾雁回又会写一堆驴唇不对马嘴的废话,而自己顺便让他以后没正经事别给她写信了,让她心里清静清静的时候,却在看清内容的一瞬间愣住了。
这次顾雁回的回信很简单,居然只写了一句话。
“——花蝉衣,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顾雁回这信是什么意思,花蝉衣一时竟有些理解不过来。
不过这晚花蝉衣失眠了,原本准备让顾雁回日后少给她写信的念头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顾雁回人一向好开玩笑,尤其是同女子说一些似是而非挑逗的话,许多时候花蝉衣分不清他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开玩笑。
比如眼下,花蝉衣一直觉得顾雁回是那种无拘无束的人,表面看起来fēng_liú多情,实则这种人最是无情,他会想自己么?想一个乡下的小寡妇……
这一晚花蝉衣也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醒着,总是翌日起来后,眼下乌青,照镜子的时候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
说也奇怪,这话若是旁人说的,花蝉衣觉得自己大概一笑置之,疯了!她一定是最近被张贱人和走狗帮气疯了!
花蝉衣简单收拾了一番,顶着两个乌青的眼眶给顾雁回回了封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那句话,只是写了句早些回来,后来觉得不妥,便重新写了一封,罗里吧嗦写了一串废话,到最后也没写下让他以后少来信的话。
最后一句花蝉衣决定,还是回复一下顾雁回的话,顺便抱怨了一下昨日的事:“你们姓顾的果然都是黑心鬼,昨日我去顾战神家那个首饰铺子,伙计鼻孔就差长到脑门儿上面去了,结果那个传说中他日能做将军夫人的张二小姐一来,小二直接将我这穷鬼赶出去了,唉,你发财后快些回来吧,顺便赏我这个穷人几个银子。”
也不知道她这么写,姓顾的能看懂她希望他早些回来的意思么,随缘吧。花蝉衣极少做这么磨磨唧唧又自欺欺人的事。
若是看懂了,会不会过分解读她的意思?花蝉衣如今只希望顾承厌回来,像期待一个挚友归来,继续把酒言欢那般,至少现在,她还从未想过别的什么。
花蝉衣反复检查了几遍,觉得自己写的没什么问题后,才让肥鸽子带着飞远了。
花蝉衣顶着两个乌黑的眼眶来到医学堂后,果不其然遭到了走狗帮的嘲笑:“呦呦,这是怎么了?眼眶那么黑,不会是昨夜没睡好吧?”
花馨儿夸张的哈哈大笑:“买个首饰都能被伙计赶出去,要我是她,羞都羞死了。”
周围有看热闹的笑道:“怎么回事儿?什么赶出去?”
花馨儿兴高采烈地将昨天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引来了不少人的低笑声。
花蝉衣没理会那些人,其实昨日铺子的事儿她转脸便忘了,回到位置上,将那根玉兰簪子递给了一旁打瞌睡的林浮音道:“诺,给你买的。”
林浮音愣住:“给我买的?”
“我见你终日带着个木簪子,想你戴着好看。”
林浮音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冷道:“你去顾家那个铺子,该不是给我买首饰吧?”
“算是吧,我自己也想进去看看来着。”
花蝉衣话音刚落,林浮音伸手接过了那根于她而言算不上多值钱的簪子,半晌才道:“谢谢,还从没有人送过我东西。”
花蝉衣本想说,那个顾战神不是给你买过簪子么,林浮音突然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花馨儿脸上给了一鞭子!
“放你大爷的屁!你再废话一句我今天抽死你!”
林浮音下手又快又很,花馨儿反应过来后脸上已经见了血。
“——啊啊啊!”
花馨儿惨叫了一声,又挨了一鞭子,瞬间没声儿了。
花蝉衣低笑了声,林浮音这种暴力解决的手段虽然容易惹是生非,不得不说还是很爽的。
“行了浮音。”花蝉衣担心一会儿张晴之那朵白莲又说什么林浮音欺负身份比她低的,连忙提前替张晴之把话说了:“你别和她一般计较了,身份相同的人才会计较这些,狗咬你一口,你还咬回去不成?”
“噗嗤。”周围传来一片嗤笑声,花馨儿勃然大怒:“贱人,你说谁是狗?”
“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噗哈哈哈哈。”周围又是一阵捧腹大笑声,戊班这些看热闹的纨绔并不偏向谁,谁出丑了便笑话谁,唯恐天下不乱。
张晴之直接黑了脸,呵斥道:“还不快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花馨儿只得讪讪的闭上了臭嘴,将这一笔默默记在了心里。
林浮音回到了位置上,拿着那根簪子细细打量了起来,似乎真的很喜欢。
花蝉衣笑道:“先前听说,顾战神不是也给你送过簪子?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吧?”
“他?”林浮音笑道:“他送过的姑娘怕是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别人都有的,有什么好稀罕的,他送我那根簪子已经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
而且顾承厌自从发现了林浮音和其他女子不同后,便再也没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