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谁又能想到,顾承厌成长的那么快,短短几年的时间,便从当年一个庶女都不大看得上的纨绔,成了名动华京的战神。
如今的顾承厌和张晴之之间的往来已经淡到忽略不计了,准确来说,顾承厌当年上战场之前和张晴之联系就不多了,可是如今却成了张晴之嚣张的资本。
张晴之至今仍旧觉得,她能嫁给顾承厌!若是顾承厌要娶亲,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当年的顾承厌对她多好啊,这些年来虽没什么往来,可顾承厌不也不在找其他女人了么?定然是心中还记挂着她呢!只要自己努努力,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些女人也只能说几句酸话罢了!
退一万步讲,顾承厌不喜她,如今心慕她张晴之的,可不止顾战神一个,那便是她张晴之的第二个靠山!
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在先生来后才散去。
不远处,有两位看了半天热闹的一男一女相视一笑,容貌倾城的女子笑道:“靖王兄,你的心上人张二小姐方才可是被人欺负了,怎的也不去帮衬一下?”
男子低笑了声,望着张晴之离去的方向,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不屑,随后,一双眸落到了那一身布衣的小寡妇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别看了,走吧。”
二人一同转身离开,在几人的拥簇下去了甲班。
感受到身后两道目光消失后,花蝉衣才收了狐疑的心思,跟随着众人一同进了戊班。
大概是因为前世那些事,花蝉衣对于旁人的目光虽不在意,但是格外敏感,这话旁人听起来或许很矛盾,但她如今真的处于这么一个奇怪的状态。
有人打量她,议论她,花蝉衣总能敏锐的感觉到,无关在意与否。
方才那二人,花蝉衣眼角余光留意了下,样貌并未细看,但能感觉到那二人都是难得的好皮相,气质更是惊为天人的,看离开那方向,是往甲班去的,想来身份地位也非同寻常。
希望自己这一通装疯卖傻没引起什么人注意吧,花蝉衣心想,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学个医罢了,别人瞧不起她,笑她是个乡下寡妇,这些都无所谓。
然而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花蝉衣怎么也没想到,张晴之居然也在戊班,以及她那几个原本不该在五班的走狗,大概是被她用了什么法子弄过来的,除此之外,方才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林浮音居然也在。
和一脸冷笑的花馨儿对视上后,花蝉衣回以淡淡一笑,不禁在心里哀嚎了声,这还真是……够巧的!!
按身份来看,这个班大概都是些高官家的庶出子女,和屈指可数的几位民间的名医。
单看穿着打扮便能看得出来,当然了,张晴之那几位包括花馨儿在内的走狗是怎么进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怎么看那些人既不属于第一种,也不属于第二种。
说是张晴之从别班弄进来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人家和那位传说中的战神有一腿,先生卖她个面子也未可知。
众人见到花蝉衣,先是惊,随后便怒了:“这不是那个乡下来的小寡妇么,她来晚了就算了,凭什么进戊班?”
“呦呦呦,这是花了多少银子?”
“银子?瞧她那身穷酸样儿哪里像有什么银子的,馨儿不是说她好勾搭汉子么?瞧她那狐媚子样儿,指不定怎么混进来的了!”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先生不耐的用戒尺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安静!这是学堂的安排,你们少在这里议论,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叫花蝉衣,日后便是各位的同窗了,花蝉衣,你先去找个空桌坐着吧。”
花蝉衣在一片不满的议论声中,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心中不禁唏嘘,原本她对于路郎中将她安排在戊班还心存怀疑,心说路郎中这是对她医术的信任还是不信任?如今方才明白,路郎中太过看中她了,不然就凭她,一个连入学堂测试都未曾参加的平民,去癸班怕都是便宜了她。
思及此,花蝉衣心下有些感动,她和路郎中接触不多,可路郎中不止一次帮助她,哪怕只是为了路郎中这份儿信任,花蝉衣更下定了决心再此处学出些成绩来。
不过显然,好像没那么容易。
花蝉衣坐在了张晴之身后的位置上,张晴之蹙了蹙眉,今早的事张晴之不是半分不记怪花蝉衣的,但是她明面儿上又不好和一个乡下来的寡妇过不去,只是心中厌恶的很。
顾承厌唤她假清高并非没道理,张晴之心眼儿比谁都小,面上却比谁都能装。
先生正准备教医书,张晴之突然开口道:“先生,我怎么闻着一个怪味儿?”
先生一愣,随后几乎立刻会意,同花蝉衣道:“花蝉衣,你抱着桌椅坐到最后面去!”
周围又传来了阵阵低笑声,其实没什么好笑的,但貌似人的劣根如此,出现这种事,就是要笑上一笑才正常似的。
戊班的先生是个难得的女先生,看着大概三十,也可能是四十的模样,保养得倒是极好,风韵犹存的,只是一脸的刻薄相,一看便知是个小人性子。
起初花蝉衣还告诉自己不要以貌取人,结果果不其然,因为顾战神的关系,这先生对张晴之的态度别提多好了。
若非还要端着先生架子,怕是也像那群走狗一般,对着张晴之舔上去了。
毕竟这可是顾战神心慕的女人啊!顾战神啊!!
花蝉衣叹了口气,将桌椅搬到后面去后,同样坐在最后排的林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