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开灯后,房间里亮堂了不少。
“古哥!”
“大哥!”
“……!”
看见古保民进门,其余三名青年迷迷瞪瞪的打着招呼。
“窗帘拉上。”古保民对其中一人吩咐了一句,随后迈步走到了茶几边缘,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茶几上:“我买了油条和包子,都吃点东西吧。”
“哎!”柳效忠应了一声,伸手打开了食品袋,同时抬头看向了古保民:“大哥,这件事,咱们就一点没缓了?”
“啧!”
古保民听完柳效忠的话,犯愁的嘬了下牙花子:“岳子文这个人,手段太狠,疑心太重,杭毅龙的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咱们想全身而退,肯定是没戏了,可是为了长澜,我又不能离开。”
“咱们为岳子文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难道真的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柳效忠拿起一个包子刚刚递到嘴边,听见古保民的回答,又把手放了下去。
“岳子文是从商出道,所以想法跟咱们不一样,咱们行事虽然下作,可是最起码还有人性,但你觉得岳子文会跟咱们讲人性吗?效忠,我现在不是不信岳子文,而是不敢信岳子文,你明白吗!”古保民停顿了一下:“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已经不能对任何人再抱有人性光辉和道德底线的期望了,这个世界上,谁都是半人半鬼,人心这东西,真要凑近了、剖开了去看,别管是谁,都他妈难以入眼。”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走?”柳效忠沉吟半晌后,开口问道。
“你们三个,先回避一下。”古保民微微抬手,打发走了房间内的三个青年,随后压低了声音对柳效忠开口:“我在西瓜瓤村老宅的位置,你还记得吧?”
“有点印象。”柳效忠微微点头。
“在我家老宅正房的后面,有一个地窖,里面有一批金条,是我这么多年一点点攒下来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你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想办法帮我交给澜澜。”古保民吃着早餐,温声细语的开口,宛若在聊着家常一般。
“大哥……”
“听我的吧。”古保民一笑。
“哎。”
“最近几天,你把手里能信得过的人,都拢一下,岳子文既然起了杀心,接下来,咱们会很不好过。”古保民停顿了一下,指着卫生间的方向:“里面的电热水器是坏的,把水箱拆开以后,里面放着二百万现金,这笔钱,你拿着办事。”
“好!”柳效忠再次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现在咱们已经撤出来了,那林宝堂他们,怎么办?”
“当年啊,咱们这些人都是一起进这个圈子的,那时候咱们就像一头蒜,大家都为了一个目标,紧紧的抱在一起,可是后来,慢慢地都发芽了,也就开始只顾自己了,自从咱们开始准备撤出民渔协会开始,老林的心思就跟咱们越来越远了,但是不论如何,大家毕竟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去拢人吧,老林那边,我打电话通知他。”古保民停顿了一下:“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我让人盯死岳子文?”柳效忠拿起手机再问。
“先盯杨东,这次的事,不管我的结果如何,杨东必死无疑!”古保民眯着眼睛回应道。
“明白。”柳效忠微微颔首,拿起手机走向了一间空卧室。
“呼!”
古保民待柳效忠走后,靠在沙发上叹息一声,换好一张新的手机开,凭借记忆拨通了林宝堂的号码。
“……”
电话接通后,对面悄无声息。
“……”
古保民双目微垂,沉默以对。
“嘟…嘟……”
三秒后,古保民伸手挂断了电话,迟滞数秒后,眼圈微微泛红,手掌颤抖的拿起了桌上的烟盒。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
……
另外一边。
达子用带有白手套的手掌握着林宝堂的电话,听到手机听筒传出忙音,把手机关机后,重新摆放回了原位。
达子旁边的床上,林宝堂的脸上裹着一层保鲜膜,眼球外凸,死状凄惨。
“何苦呢?”达子扫了一眼林宝堂的尸体,把他脸上的保鲜膜取下装在兜里,带着三名青年转身离开。
……
同一时刻,张晓龙和霍恩阳二人,还在开着那台高尔夫,载着昏迷未醒的岳涛,行驶在沿便道返回大l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