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当年不是吴尔盗走漠玉玺,权东海也摆脱不了嫌疑!!”这句话吴一凡说得很坚定。
“……”我还是没接话。
虽说从始至终心里不是没怀疑过权东海,但讲真,比起权东海,吴尔的嫌疑更大!
毕竟权书记在仕途,盗走那块破石头只能换来金钱,又不能换来政治地位?他没必要做主谋!
倒是吴尔,本就是走私集团的老大,从前没少干过违法的事,显然比权东海更有动机去劫走漠玉玺。
所以我严重相信,如果当年漠玉玺是被他俩盗走,那吴尔才是主谋,权东海不过是“以权谋私”去协助他而已。
“再想想看,现在妈妈的案子在新疆警方那里提上议程了,谁最惶惶不安?不是吴尔,而是权东海!”
吴一凡继续振振有词的分析道,
“如果把妈妈的案子单独拿出来说,吴尔毕竟没直接参与,但断案的权东海却脱不了干系。他污蔑已死之人是杀人凶手,如果证人米振财对新疆警方改口供,如实坦白,权书记的官位就岌岌可危啊!”
所言有理,我的思路不觉中又被牵引着走,思索道:
“所以,你心里已基本确定是权东海逼死了米振财?”
吴一凡点头:“不仅如此,我还确信苏漫在他手里!”
“纳,纳尼???”我惊得不轻。
于是,吴一凡将他了解到的事实全都告诉了我……
当听到苏漫早已改名“郁童”后,我大惊失色的打断:
“什么??郁童??”
吴一凡并不知郁童是谁,被我的反应惊到,傻傻的点头。
“这里头绝对有阴谋!”缓过神后,我斩钉截铁道,“哥,你可知这个郁童是谁?权东海为毛要给苏漫改这个名字?”
“……”吴一凡满脸懵逼的摇摇头。
“权郁的生母!!”我手指敲着桌面,愤恨道,“潘美玲最器重的女人!已失踪多年,传言早已去世!”
本想将权氏夫妇和郁童之间那点狗血也和盘托出,可被吴一凡打断。
只见他像是被我的话点拨了一般,对某个一直解不开的谜题豁然开朗,拍了拍自己的光头,恍然大悟道:
“难怪在上海被她逃跑后,就再也找不到苏漫!原来,原来是权郁在捣鬼啊!”
可我听着很吃惊:“什么?权郁?”
“我知道该去哪里找苏漫了!”吴一凡却没心思跟我解释太多,掐灭香烟洋洋得意道,“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权郁在帮我们!”
“啥???”我只感越来越听不懂了。
权郁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而且,此时吴一凡的得意,似乎暗示着他和权郁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让人很是费解……
毕竟之前,他俩貌似很不对付!
这一刻,我只感身边好多人都变得很陌生……
“失忆”的权赫如是;
神秘的权郁如是;
胸有成竹的吴一凡,更如是!
“权东海和权赫以为逼死米振财就没事了?哼,他们也不想想,苏漫才是最重要的证人!”
吴一凡又点了根烟,转移话题,继续洋洋得意的说着,
“只要现在这个郁童在你老公手里,飒飒,咱就不怕权东海在北京先发制人,污蔑……”
说着,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污蔑什么??”我傻愣愣的追问。
吴一凡垂着眸目光回避,明显的有些慌乱,像是这才察觉到自己不慎说漏嘴。眼珠子转了转,顿了顿后他才弱弱道出四个字:
“污蔑外公!”
“啥???”我根本听不懂,只感越来越懵圈,还莫名的心慌慌,“可,可他能污蔑外公什么罪名?”
“哎呀,这事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
吴一凡紧蹙眉头很是烦躁,说着抬眸直视着我,带着一丝真诚和期待。可在我看来,更像是在催眠?
“总之,你要相信库尔班家是清白的!当年女儿女婿双双丧命在漠玉玺的局中,咱们外公是最痛心疾首的人。所以,一定要让吴尔和权东海交出漠玉玺,为当年的事负责!!”
尽管此刻我有些质疑他的动机,可这段话滴水不漏,无从辩驳……
事实可不就是这样?
当年案发后,谁最最最得不偿失?
库尔班!
女儿女婿双双送命;两个外孙流离失所;家传之宝莫名失踪;
虽说最后在中央那里换得一些政治资源……
可,要这些有啥用?
两位孤寡老人空守着财富?
因为女性天生“政治思维”缺乏,加上我阅历浅薄,所以此刻对吴一凡的话并没质疑。日后当权赫帮我揭开真相,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
男人一旦踏入政途,就能六亲不认!
*
到那时我才明白,妈妈阿依古丽为毛会托梦给我……
原来从始至终在欺骗我的,只有亲人:
外公!
哥哥!
老公!
而权赫,在爱恨情仇和责任大义中挣扎后,能回归最原始的赤子之心。
这,很不容易!
……
咖啡厅里,吴一凡已离开。我一个人傻愣愣坐着,魂不守舍。
很想回米家去看看米粒和牛朝霞,去米振财的遗像前鞠躬,去和她们孤儿寡母商量下葬礼该怎么办,去……
最重要,我想去了解下米振财“自杀”的经过!
调查下是否有“他杀”的嫌疑?如果有,我要给他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