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觉得口中仍旧很渴,习惯性的走到桌前,想要拿起水碗喝水,赫然发现水碗并不在桌上,转身寻找,发现水碗是倒伏在炕上的。
同时落在炕上的,还有一把半新的石刀。
杨休的眼睛不由得轻眯起来,没想到杨家这座小破庙,竟然有着磁石般异曲同工之妙,招来的小贼人,上次留下了铁片刀,这次留下了旧石刀,下一回来,莫不是要留下木制的玩具刀?
这小贼人若是真想杀了自己,怕是自己如猫般有九条命也死得透透的了。
杨休四下里翻了翻,发现自己偷得的那只竹筒也不翼而飞了。
只沉吟了片刻,杨休的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一下子就猜到了此贼人为何人。
能将这筒针视做珍宝并冒险往回偷的,怕是只有黄铮那个臭丫头了,还好,自己手里还留下了一根最大的鱼钩型针,这不是普通的针,而是真正的鱼钩,勾-引臭丫头上钩的鱼钩。
......
黄家与杨家的距离,不过是只隔了李氏和李侃家一户人家的距离,害得黄铮跑得气踹嘘嘘的,生怕杨休追出来一般。
跑到家之时,肚子比白天的时候胀得还要厉害,如同成千上万股气息在体内流窜一般,最后凝结成一团重重的胀气,鼓得肚子生疼。
黄铮摸着滚圆“显怀”的肚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果然是个受穷的命,这肚子是半分的油水都装不得。、
昨日黄天霸猎到了野鸡,全部炖了给黄铮和黄锢解馋。
黄铮吃得骨头散落了一桌子,肚子饱得顶到了嗓子眼儿,吃得唇齿留香,就差没把自己的舌头一并给吞下去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吃下去的肉,迟早会让肚子难捱的。
黄铮笃定自己肚子痛,因为归结于肚子长年不吃油水,冷不丁吃得多了,反而承受不了。
黄铮回到家,赶紧喝了一大口热水,肚子得到了些许缓解,便和衣上炕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肚子再次如翻江倒海的黄铮,早早起了塌,准备到院子里跑几圈步,以缓解肚子的胀气。
人若是倒霉,喝口凉水都要塞牙的。
刚一出屋门,黄铮便瞧见了遥遥在路上走过来的杨休杨一毛。
杨休嘴里擒着淡粉色的桃花径,手里摇晃着那只亮光闪闪的鱼钩针,丝毫不避讳别人,与村人走过对头碰,总是顺嘴说上一句:“婶子?你家缺鱼钩不?我这有鱼钩......”
路人见到是他,不敢搭茬,绕着路走过去了,如同这杨休是瘟疫病毒一般。
黄铮“扑哧”一声乐了,笑道:“杨一毛,这人缘不怎么样吗?我若是你,就应该立即、马上搬出竹香村......”
杨休将叼在嘴里的桃花枝重新递回手里,嫣然一笑道:“臭丫头,现在的你,顶风臭十里,因为铁锭欠条,得罪了一大半的村人,你的人缘,好像还不如我呢!要搬,也得是你先搬出竹香村才是......”
黄铮被怼得哑口无言,杨一毛的嘴巴虽黑、虽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话糙理不糙,二人现在在村人心中的地位,简直可以用半斤对八两来形容,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