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窠村,东山头,是一片绿油油的竹林,青竹挺立,即便是冬季,竹叶依然青翠。
竹林旁侧,是一块沼泽地般,常年积水的水洼之地,在水洼地里,有时会有泥鳅、田鸡什么的,因为这一块水洼地,跟水田很相似。
像这样的土地,以喀斯特地貌著称的石窠村,并不多见,背着这一片青竹林,水洼地旁,堆着干枯的玉米秸秆。
“艹尼玛的,好大一条泥鳅……”
村支书向国元赤膊,站在水洼地旁边,玉米秸秆下,李凤仙嘴上骂个不停。
“嘿嘿,骚娘们,大冬天的,泥鳅你个大山炮……”
“尼玛币的,快一点,你还好意思说,大冬天的,叫老娘出来抓泥鳅,冻死老娘了……”李凤仙伸手一把抓起一条肥硕的泥鳅,往自己得鱼篓里灌进去,泥鳅在鱼篓里钻几下,抖动得鱼篓都要翻出来了。
向国元双手猛抓向凸起的水洼高地,恨不得从那水洼高地里挤出水,“都好几天,憋死老子了!”
“啊,泥鳅太大了,我一手都抓不住,一口都吞不下去,艹尼玛币……”
“你个臭婊子,抓泥鳅的本事,是越来越娴熟了,大冬天里,你都能抓出大泥鳅,老子还不信,这么大条泥鳅,还喂不饱你!”
堆积的玉米秸秆摇晃着,堆着差不多人高,都快要被他俩抓泥鳅给掀翻了。
这水洼之地,本来很少人来,加上有青竹林遮挡,又是躲在玉米秸秆堆后,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过了一刻钟左右,踩着泥泞的水洼地,溅起了污浊的水花,泥鳅躺在鱼篓里,一动也不动了。
等缓过劲,李凤仙收拾着鱼篓,向国元摆弄了一下软趴趴的泥鳅,一边提起裤子,一边嘿嘿咧嘴笑着,“爽了吧?”
“艹尼玛的,腰都快断了,你也太能了。”李凤仙穿上那一件骚气的紫色厚外套,这可是杨荣华从县城里给她买回来的,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妖娆,更显得丰腴。
向国元“吧嗒”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大口,烟圈在他面前缭绕着,微微眯起了眼睛,色眯眯地看着李凤仙,真是风韵十足,太有女人味了。
“诶,看什么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李凤仙娇媚地朝着向国元抛了一个媚眼,差点没把向国元的魂给勾走。
“我艹,你是越来越滋润了!”向国元粗俗地夸着李凤仙。
李凤仙却是脸色骤然拉下来,“哼,滋润有什么样,气不顺,还不是衰老得快。”
向国元凑了过去,吸了一口烟,朝着李凤仙吐着烟圈,捏了她一把翘臀,“啧啧,心肝宝贝,谁敢惹你了,让你气不顺?告诉我,我弄死他!”
“哎呀,你要死了,别乱动手动脚的。”李凤仙像猫咪爪子伸进火里受惊一样,跳了起来,手拍打着向国元,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说出来,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真不知你这支书能不能管点事!”
我去!
向国元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好像被心爱的女人往他身上泼了一身的屎尿,还给他扇了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他挽起衣袖,瞪大了眼睛,将吸得只剩下烟头屁股的烟狠狠地丢在了地上,火冒三丈地质问道:“在石窠村,还没有老子管不了的,你说出来,我马上弄死他!”
“我们家那口子,自从隔壁的老王那一块自留地,被那个天杀的张大蛮抢去之后,他整天闷闷不乐,像丢了魂一样。你作为村支书,连这么一个刁民都治不了,尽在我面前吹牛。”李凤仙讪讪地道。
一听张大蛮,即使向国元天大的愤怒,他也不觉收敛了一些,但在李凤仙面前,怎么能丢面子呢,他打肿脸充胖子,拍着胸脯说:“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你放心,那块地,我明儿个就替你拿回来。”
李凤仙心里喜滋滋,但是,她嘴上却不屑地说:“别,上次为了争土地,你被那刁民揍一顿,还讹诈了1500块钱,谁不知道那个刁民心狠手辣啊!”
向国元打包票地说:“这一次,你就放一万个心,为了对付张大蛮这个刁民,我可没少费尽,专门去县城托人找了几个练家子,这几天,他们应该快到了,到时,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刁民,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他站在了李凤仙身后,伸手揽着她的腰,一副情意绵绵的。
李凤仙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声:“真的?”
“嘿嘿,不是真的,难道是煮的么?咱俩这么多年鱼水般的关系,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要死了,讨厌,别乱摸……”
……
临近年底,张大蛮的种桑养蚕计划,前期工作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等来年开春。
这段时间,他又请人手,往土地里运送了一些农家肥,埋进土里,在石窠村,土地极为贫瘠,不但如此,大多数农户,都是没有钱买肥料的。
能够肥土地的,除了牲畜屎尿混合物的农家肥,那就是土地里杂草秸秆之类腐烂之后,化废为肥。
将土地运送一些农家肥,让土地变得肥沃一些,那可是张大蛮来年全部的活计,种下桑苗,等着桑苗长出来,采摘桑叶,就是实现他养蚕发家致富的关键了。
这可一点也不能怠慢!
准备工作竣工之后,闲来无事,也就在年底等着过年、过春节,他总算是可以停下来,喘口气,歇一会了。
冬日暖阳,铺洒着煦暖的阳光,张大蛮搬了一张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