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的侵蚀,我没什么力气,声音弱弱的,听起来跟撒娇一样。
他半天也没回我一句话,我知道,一定是我逾矩的言行惹怒了他。
怕他误会我对他心存非分之想,忙解释道:“张妈请假了,唔~你什么时候回来?可不可以请你帮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冷冷的声音传来:“木梓,你是在故意博取我的同情?别拿你卖笑的那套来恶心我!”
嘟嘟嘟——该死的!羞辱了我一番就直接挂了。
肚子疼得更加厉害了,像被人凶残地踢了一般,疼得快窒息,眼里直泛起泪花。
抱着肚子,咬着牙,挺尸般躺在床上,意识被疼痛模糊,只有眼泪像关不住的流水,哗啦直下。
反正也疼不死,忍忍就过去了。
渐渐地,我的痛觉被麻木,没什么感觉了。起来,穿了鞋,准备出去买卫生巾。
刚打开门,连前脚都没着地,就见他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而他脸色跟那个塑料袋有得一拼,不仅黑,还很冷。
我不敢瞎想,因为他不可能那么好心帮我买回来的。
果断迈了出去,看了他一眼,就要离开。
结果他把那大袋子塞到我怀里,很不爽的瞅了我一眼,径直回家了。
我摸了摸那袋子里的东西,正是我急需的姨妈巾。
原来,他没忘。
提着东西急忙回了屋,上楼收拾了。
等我把自己收拾好,下楼来准备烧点水喝,却见霍南奕在厨房忙碌的影子。
我站在最后的第五台楼梯上,忘记了动作,凝视着他。
不知不觉,双眼被泪水模糊,胀得酸疼。若是我也还是我,该多好啊!
可惜,哪怕他就在我面前,却隔着我无法触碰到的距离。
擦掉眼泪,假装跟之前一样,倒了杯水,端起来要喝却被他夺走,而后塞了一杯红糖水在我手里。
那温度,刚好可以入口。
我双手捧着杯子,升腾的北汽遮住了我的脸,说:“不要让我误会,点燃我对你的希望,又亲自踩灭它。霍南奕,求你对我狠一点。我真的害怕重蹈五年前的覆辙!”
这是我最低贱的请求,亦是我对自己最后的保护。
“下贱的抖m!少自作多情,要不是还有很多好戏没登场,鬼才要管你!”
“如此最好!”苦涩一笑,将糖水一饮而尽。
明明甜得发腻,在我口里却反应成了致命的苦。
像是我对他的爱情,终究只会留下一个人孤独的苦涩。
自从那天后,在我整个经期,他都再没出现过。
我没问张妈他的消息,张妈也绝口不提他的行踪半句,公寓里终于呈现一派难得的宁静。
就我和张妈两个人,让我一度以为我被赦免了罪行,恢复了常人的生活。
第四天,我让张妈出去给我买了一堆的变装道具,在脸上加了很多雀斑,还在右脸颊上粘了一个大大的长毛黑痣,再配上一副圆形黑边框眼睛,彻底变了一个人。
就连张妈见到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然后跟张妈借了一点钱,出去拍了证件照,顺便给孙姐打了钱。
傍晚,做完一切的我心情很不错,在回去时,一时没忍住,去了木家别墅。
站在别墅外,看着我以前的家,心里无限酸涩,愧疚涌上心头,逼得我连气呼吸都不顺畅。
一手抚着雕花铁门,望着禁闭的门口,希望它能打开,让我远远的看看外公。
许是上天可怜我,门还真的开了。
周爷爷推着外公出来,我怕被看到,慌忙往墙边靠,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望着头发全白了的外公。
他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看着又苍老了许多,比他实际年纪要大一轮。
周爷爷推着外公上了庭前的喷水池台上,冷风飕飕地刮过去,吹得他满头白发在风里战栗。
“老爷,这边风大,要不我还是推您回屋去吧!光公司里的事就够小姐烦心的了,您要是再病倒,要小姐一个人怎么支撑?”
周爷爷的劝说一一落入我耳朵,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霍木两家怎么了?
“在等等吧!阿梓肯定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得在这等着,只要她路过这,我就能把她带回家了。”
啪塔啪塔——我的眼泪再也关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已无力支撑自己站立,贴着墙壁,颓然滑了下去,坐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外公,对不起!阿梓对不起您!阿梓有罪!配不上您的爱!对不起……
无声的道歉,终究无法安抚他老人家被我伤透的心。
我多想敲门,然后大声喊“外公”,多想回到家,跟他老人家赔罪。
可是,我不能!
突然,我见前方有辆劳斯莱斯开过来,仔细看了看,才认出来,那是霍南奕的坐骑。
忙不迭爬起来,跑到了弧形墙的另一侧,躲开了他。
没一会,他的车在木家大门口停下,小姨也在。
我的心瞬间慌得冒冷汗,如果对外公是无尽的愧疚。那对小姨,我不仅愧疚,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哪怕她对我很好,但我依然很怕她,是那种来自于骨子里的畏惧。
“砰!”的一声,小姨摔了他车门,下车回家了。但霍南奕不仅没下车,还直接掉头走了。
他的反应让我更加迷惑,曾经他对外公的态度不算坏,一周一次来看望外公,还经常陪他下棋。可如今,他竟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