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衫老板娘把袁靓亲自带到了走廊里,一边给着袁靓的40元钱,一边好奇的问着她,“你是怎么认识小姜的?”
“老板娘,我不认识她。”袁靓跟在大花衫老板娘的后面,又来到了从前住过的门外,袁靓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踏进去,“您不是说,不会有太差的房间了嘛?20元一天的房子,应该不是原来的。”
“就是这儿,房价涨了,你要是不住,可以走。”
大花衫老板娘牛气的声音,仿佛收了钱,一切就大功告成的样子。
袁靓则被房间里面的布置惊呆了,早上走的时候,还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灯光昏暗,袁靓也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现在,睡觉的床不见了,墙上黑乎乎的,每个角落全推放着不用的物品,上面落着墙皮掉下来的灰,宛如一个仓库。
“那我住哪儿?”
“本来已经没你的房间了,可你非要一下子付一个月的钱,那就勉强让你住在这儿,放心,要是其他客人有空出来的房间,我会给你留,毕竟这里廉价,所以每天都是客满,谁让你回来的这么晚。”
“老板娘,那已经没有住的地方了,请你把钱给我,我去还给小姜姐。”
“小姜姐?你叫的倒是亲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兴许你还得给她数钱,她那脑袋转的可快,你玩不过她,知道她为嘛帮你付钱?真以为她很大方,那全是套路,只要我收进来的钱,就退不了。”
袁靓回头,看着五大三粗的大花衫老板娘,胸前佩戴的貔貅跟她的性格一样,“只进不出。”
“怎么样?住还是不住?我可以帮你收拾收拾。”
大花衫老板娘看着袁靓紧紧攥着拳头的样子,也不想多惹麻烦,这么多天,大花衫老板娘很清楚,袁靓这个举动,正承受着内心煎熬,犹如体内憋着一股狠劲儿,不清楚什么时候要侧漏出来一样。
想来想去,大花衫老板娘也不想把袁靓逼的太狠,免得考核评分的时候,自己小旅馆不合格,所以主动进去整理着地上的杂物。
“谢谢你,那我就在这儿住了。”
袁靓看着庞大身躯的老板娘,扶着肚子蹲在地上捡东西,就像一座山坡,正在起起伏伏。
袁靓的话音刚落,大花衫老板娘并没有重复与袁靓确认,而是用手撑着大腿,抬起身来后,从房间里走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
而袁靓所站的位置,是大花衫老板娘唯一收拾干净的区域,只够她落脚。
“你在里面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并伴随着敲门声。
“谁?”袁靓本能的将门钥匙插在孔眼内,反锁了几圈,没有拔下来。
袁靓在住店的时候,大花衫老板娘给了她一份“风险须知”,其中第一项,就写道,“由于地处偏僻,进入房间后,将钥匙一直插在门孔内,可防止闲杂人员乘虚而入撬锁翻柜,轻易给陌生人开门者,发生意外事件,后果自负。
袁靓用力把嗓眼撑到最大,像男人一样发出着粗犷的音量。
“刚才明明是进的这间,怎么回事,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
袁靓听着越发耳熟,便从已坏掉的门镜,向外看着,虽然人影已经被挤压的完全变形,袁靓却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他袖子上面的一个标志。
“是不是那两件西装找到了?”袁靓开心的打开门,感觉今天走运了,有很多人愿意帮她的忙,要不然今晚,她都不知道该睡在哪里。
“真是谢谢您,还特意过来给我,那我等下就能在房间里洗衣服了。”袁靓正展开双臂等待着两件西装重新回到自己的怀里。
“还没找到,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这是你的房间?”
“这样呀,我知道了,那您是怎么知道这儿的?”袁靓才开始觉得似乎有点奇怪。
“哦,我啊,我也住在这,正好听见走廊里有动静,感觉像你,就出来瞧瞧。”
带袖标男人的解释,貌似天衣无缝,却吞吞吐吐,眼神迷离。
“真的嘛?那太好了,感觉您在这儿,整个楼层都有安全感了,这样要是找到那两件西服的话,就方便交给我了,对了,您住哪个房间,以前没见过您。”
带袖标男人用手里被大红蝴蝶结捆成的牙膏和牙刷,随意指向了走廊另一个堵头,“我就住在那边,跟你相对,回来时,可能没注意。”
袁靓没有再说话,小小的脸上,顿时划过了一道黑线
一个晚上,袁靓睡的心惊胆战,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早早起床,天刚亮,她便静悄悄的翻出了自己仅有的一点行李,三件外套,外加两条秋裤,一件秋衣,全都穿在了自己身上,仿佛一个肿起来的打包袋,尤其是上半身,就像要起飞了一样。
无领的开衫针织外,一件连帽开衫的连帽卫衣,最外面,是一件短款夹克。
在春天就要过去的季节里,有一种冬天即将来临的面貌。
屋子里面,已经被袁靓打扫的还算干净,旅馆不用的东西被整齐的堆放在墙角,垒得很高。
袁靓再次看了看住了半个多月的房间,似乎没有丝毫留恋,脚却始终没有迈出去,她不知道离开这儿,她还能够去哪儿,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带袖标男人昨天所说的那个房间,是大花衫老板娘价钱压到最低,才会有暂时手头紧的客人入住。
但不论何时,客源多满,她都不会将那堵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