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黑曜石一般的深眸看定眼前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的云罗,忽地将她搂紧,声音低哑:“为什么不是我?云罗,你不觉得今日这样是天意吗?”
他吻上她红艳艳的唇,听着她情不自禁地吟哦,低声道:“天意注定,你将是我的女人。 ”
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云罗浑身燥热,与他唇舌相接就如饮了甘甜仙露,疯了一样与他热吻。水波荡漾中两人衣衫已湿透,冰凉的水温都无法降低她身上的热度。
她紧紧攀附着他的身躯,更紧地贴近他的身上。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是谁在与她交缠,媚药在体内游走,热源一阵阵从身体内冒出,令她无法自拔地沉浸在他的拥吻中辶。
凤朝歌看着水中的云罗。长衫褪尽,露出雪白苗条的娇躯。她面容绯红如三月的桃花,眼紧紧闭着,细长妖娆的弧度媚色流泻,长长的黑发在水中飘荡,如水中生长出来的妖,魅人心魂。
她是华昀。
她是他心头上生长的一朵墨莲,啜饮他的心血,尽放妖娆,却不容他轻易采摘澌。
她冷眼看着他伤她至深,却不置一词。曾经他怀疑她当真是如斯凉薄无情的女子,自生自灭,不求人亦是从不留恋。可是今日她紧紧攀附着他,仿佛除了他再也无人能救她出灾厄……
直到这一刻,她才显露女子的脆弱与无助。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火热,冰凉的泉水也无法浇熄两人情动的灼热。凤朝歌猛地一把将她扣住,抵在了池边。她伏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延绵深吻。
他的吻热烈而霸道,仿佛要将她每一片雪肌一一逡巡而过。她感觉到这吻的不同,忽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他。
眼前的人不是他。云罗深深皱眉,低低道:“朝歌……不要……”
凤朝歌猛地顿住,身下蓄势待发,眸光沉暗得可怕。眼前的人身上水珠点点如珍珠,布满了身上说不尽的妖娆妩媚。可偏偏她说不要。
云罗撑起一点神智,颤抖问道:“你我这样……又算是什么……”
温泉池空荡荡的,她这一声问话格外清晰。
凤朝歌眸光一紧,渐渐放开了她。
云罗媚药已发作,他一离开立刻如被火焚一样难受。她用尽所有的力气不去看他,伏在池边手指狠狠抠上石头,丝丝缕缕的鲜血缓缓流出。剧痛令她混乱的神智多了几分清醒。
她颤声道:“你若有志……将来千军万马荡平梁国,替你也替华家报仇……到了那时我为你为奴为妾……亦是甘愿。”
“如今你若乘人之危,我们便是奸夫淫妇,受人唾骂。”
身边的水声忽响,他慢慢远离她,冷笑:“你不必用话来激我。你不愿意与我一起便直说便是。”
云罗浑身燥热,体内之火无处可泻。她忍着身上的痛苦,吃吃地笑:“我又有什么不愿意?我青楼出身,委身与你或与李天逍又有何不同?只是你若能万人之上,江山美人应有尽有……只怕到那时你又会嫌弃我华云罗不过是残花败柳……”
凤朝歌清清冷冷笑了起来。他看着池边那浑身微颤的人儿,恨得心都要拧了起来。
明知她是激他,设套请他入瓮。可偏偏他心高气傲无法如此无耻地上前强占了她。
“好!好你个华云罗!”凤朝歌气极反笑,一拍池面,水花四溅:“是你亲口所说,若我有一日万人之上,你定要为奴为妾跟在我身边是与不是?”
云罗唇边溢出轻浅的笑意,柔柔道:“是!”
“我要你发誓!”凤朝歌猛的欺近。他修长结实的身体冷冷立在池水中,俊美得令人窒息。云罗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连指尖的剧痛都无法令她清醒。
“我发誓!”她咬紧唇,才不至于令自己口中溢出难堪的呻吟。
四目相对,相杀不相恨。凤朝歌笑了,水汽氤氲中,他俊美的面容上眼瞳灼灼生辉,神色间傲然世间如无物,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身后,妖冶的容色如魔非人。
“云罗,你永远不知今日许下是什么样的誓言……”他说罢冷然涉水离去。
……
温泉洗凝脂,空荡荡的温泉池静得仿佛被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生这么长的时间,云罗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她伏在池边睡了一个长长的觉。梦中光怪陆离,人与事都芜杂难辨。
冰凉的水轻轻在身旁流动。她睁开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你醒了?”不知什么时候,凤朝歌站在了池边。他着一件宽大的云纹长衫,银色锦缎,华光流美是皇家御用之物。他的黑发已干,随意披在身后,只是容色比平日显得更清冷。
他上前,将手中的衣衫丢在了她身旁,冷冷道:“换好衣衫就可以走了。这些衣衫是这个宫殿中的,不知这是哪,竟留着的从前唐宫中的衣衫服饰,一件件十分精致。”
云罗不语。凤朝歌不知这里,可是她却知道,这是从前庆琮公主与庆玉公主的寝殿。两姐妹共伺一夫,便是已作古的晋帝。凤朝歌身上穿的男子衣衫许是曾经晋帝年轻时穿过的。晋帝身材高大健壮,凤朝歌身材修长挺秀,自然显得宽大。
凤朝歌冷冷一笑:“你放心,我说不碰你便不再碰你。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你再不起来,刘公公也无法替我们遮掩住。”
刘公公?!
云罗一惊,抬头怒视着他:“你竟然叫来刘公公?”
凤朝歌蹲下身,对她邪魅一笑:“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