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哲在杜公公耳边叮嘱一番,杜公公立刻带上一队御林军前去搜证了。
此时,宏阁的雕刻师齐瑞阳已经在殿外等候。那齐瑞阳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见北原哲,就赶紧跪下磕头。
北原哲问道:“你可曾看清,是朕的哪位儿子,要刻玉玺?”
齐瑞阳一双三角眼在众人面上流连一会,一手指着席上的人说道:“是他!我不会认错!”
众人随着齐瑞阳看去,竟是一身明黄色服饰的北止睿!北止睿几步走到御前,同齐瑞阳争执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未见过你!”
北止尧冰蓝的眸子中透出一股冷漠,他不急不缓说道:“齐瑞阳,你腰间的玉佩不错,水润透亮,想必不是凡品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当年父皇在皇兄封为太子的时候,赏赐给皇兄的!”
北原哲一看,果然是当时那件玉佩!
北止睿顿时紧张起来,宽广的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身体却像置身于冰窟,冰冷刺骨。他一脚将那齐瑞阳踢倒在地,口中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北原哲扶一下额,双眉紧蹙着,脸色铁青,太子的行为真是越来越不堪大任了!
陈韵博突然跪到地上,他平日里满是桀骜的脸上,此时竟能看出些平静来,道:“臣有罪!私刻玉玺的人,其实是太子。是太子派臣去宏阁的。”
众人又是一阵心悸,只觉得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一颗颗霹雳球一般,炸的人措手不及!直教人不敢相信!
“太子平日里就阴狠暴戾,想不到,竟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正在这时,杜公公带着一队人马回来了。只见几个侍卫抬着一个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美玉,和一套明晃晃的龙袍。
那北止睿大笑一声,双手抱拳说道:“父皇,这下该相信儿臣说的话了吧!三弟不仅私刻玉玺,还私藏龙袍!”
那杜公公尖声说道:“回皇上,这些,全部是在太子府,太子的寝殿暗格中找到的!除此之外,郑策将军新置办的三处宅子,银票全部出自太子府!”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原来是太子导了这样一出好戏,去冤枉三皇子啊!
北止睿愣住了,北止尧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纤长的手指摩挲着银酒樽上的图腾,像极了清晨森林中的一抹光,带着云淡风轻的和熙意味。
北原哲的脸色由白变青,再由青色转为红色,他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眼睛遍布着血红的丝线。他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杯子掷地,四散的碎片一下子让整个殿内静的出奇。
他朗声道:“郑策背叛诬陷主子,立即处斩!”那郑策终于慌张了起来,他被两名侍卫拖拽着,他喊道:“太子爷,救我!”
北止睿垂着头,北原哲砸碎的杯子,有一片碎片将他的脸划到了,细密的血珠沿着他的脸庞流入到明黄色的衣领上,泛出一朵奇异的花朵。
顾蕊凝此时同北止睿跪在一起,脸上已全无贵气,几缕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散到耳边,她整个人透出一种腐朽的意味。还未开口,眼泪已滚滚落下:“皇上,求您看在睿儿是我们第一个孩子的份上,饶恕他吧!臣妾给您磕头了!”
北原哲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经换上了另一幅冷静的神色。他坐在龙椅上,声音竟有了一丝苍老:“太子北止睿,德行有失,今日起,贬为庶人,幽闭太子府,终生不得出府!”
顾蕊凝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道:“谢皇上!”
北止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两眼涣散,唇边漾出些许液体,他站起身来,疯疯癫癫的向殿外跑去,顾蕊凝急忙诏了几名侍卫,一同跟上去。
陈国公突然站起来,走到御前说道:“今日之事,韵博也沦为帮凶,请皇上恩准臣带着儿子辞官回乡。臣将永生为皇上,为我漠国祈福,以赎罪孽!”
北原哲双手扶额,温声说道:“准!”
经过这么一闹,宴会上的人,有人又燃起新的希冀,有人却又陷入徘徊之中。北原哲宣布宴会结束,众人又道“吾皇万岁”,才匆匆起身出宫。
月光熏染出轻柔的金色,玉天晴出了宫门,本要同咏儿等人同乘一辆马车,但瞥见墙角处那飞扬的墨色衣角,她示意任姑姑、李姑姑先带咏儿走。
北止尧望着窈窕的身姿向他走近,他伸手一捞,将瘦弱的她圈入怀中。四目相对,两两无言。玉天卿小手环住他腰,贴上他温热的身体。
他闷声道:“你答应了陈韵寒什么?”他那日还觉得奇怪,她一直讨厌陈韵寒,竟突然跑去畅园。直到今日才明了,她定是与陈韵寒交换了条件,换来今日陈韵博帮他说话,也顺便替他除去陈氏宿敌。
她抬头,瞧见他脸色清冷,很快便明白了,北止尧不会是以为我将他当做条件,赔给陈韵寒了吧?她娇笑一声:“自然是答应,将你赔给她,从此以后,我与你两不相欠。”
北止尧面色一凛,眯着眼睛瞧她,幽深的眼神像是随时能飘出无数根银针般,冰冷刺人,咬牙切齿说道:“你敢!”
玉天卿见他似笑非笑,表情邪魅,一瞬间便投降了,讨好的说道:“我不敢。”
北止尧冷哼一声,恐怕你的世界里,没有不敢两个字。
玉天卿眼睛笑的弯弯地,她道:“我答应给她一粒聚魂丹,待她治好腿后,你会放她同家人团聚。”
北止尧淡淡回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