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带来一丝湿润的气息,似乎是要下雨了。卿如初猛咳了一阵,不得已说出了药方的所在。“药方……在我手里没错,但我没有带在身上。”
卿如许没怎么意外,如果是她,她也一定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稳妥的地方,不会轻易带到陌生的环境。“你将药方留在府里了?”
“药方有两部分,一半是药材,一半是配置方法。放在府里的那部分是药材,我将放药方的地方告诉你,你取了之后,先帮我把春神庵的事情安排好,我再把另一半药方的放置之处告诉你。”到了此刻,卿如初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逐渐平静下来,为自己谋算利益。“不过,想得到另外的药方,你要再帮我做一件别的事。”
卿如许有些诧异,她这个二妹妹,还真是会审时度势,只要抓住一点机会,就会为自己谋求好处。“如果你的要求不过分,我会适当考虑。”
“很简单,我要见江凛一面。”
卿如许眉头微皱,这个要求是在出乎她的意料。
卿如初见她站在那里不说话,牵起嘴角笑道:“大姐姐这般犹豫,难不成是觉得江公子见我一面之后,就不会再娶你了么?”
“他不会。”
卿如初轻笑一声:“既然姐姐对江公子有如此信心,为何不答应?我不过是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不肯喜欢我罢了。我已落发成为空门中人,囚禁在这方寸之地,想圆自己一个念想而已,姐姐都不肯答应么。”
卿如许当然不会觉得江凛能对卿如初生出什么想法,如果能,早就能了,何必等到现在。只不过,这样的事情,终究让人觉得不舒服。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将自己的男人拱手推给别的女人,哪怕是说一句话,见一次面,最好什么都不要。
等等……
她怎么会把江凛当成自己的男人了!
那是前世的事,现在她们还不是夫妻呢!
他是他,她是她。
卿如许沉下眼睛,看向卿如初,说道:“我会跟他说这件事,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好……”卿如初站在原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杜若阁院子里有一方石桌,你让人将石桌挪走,把土挖开,就会看到装药方的匣子。”
卿如许淡淡抬眼,说:“三天后,我会再来见你。”
回到府中,卿如许第一时间去了杜若阁,熊宝儿一个人就把百斤重的石桌给推离了原位,拿着花锄在土上刨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卿如许和拾舟都凑过去,见她从土里扒出一个四四方方样式老旧的匣子,锁鼻上挂着一只黄铜小锁。熊宝儿拿在手上转圈看了看,说:“姑娘还是稍微退远一些,免得这匣子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卿如许闻言连忙拉着拾舟退出老远:“宝儿小心些。”
熊宝儿点点头,用手拽住黄铜锁用力一拧,锁鼻立即变形折断,从匣子上脱落,锁自然也跟着掉了下来。她将匣子开口冲着众人的反方向,小心翼翼的打开,过了半晌,也并未出现什么异常。
她便将匣子反过来往里面看去,“姑娘,里面只有一张纸,应该就是药方了。”
卿如许上前,拈起那张泛黄的药方一看,竟然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这是南疆的文字吗?”
熊宝儿和拾舟显然也不知道,皆摇了摇头,卿如许想了想将药方放好,说:“看来,得先确认一下了。”
“姑娘就直接问公子好了,公子手下有懂南疆字的,公子也懂一些。”
卿如许对江凛各种各样的本事早已经见怪不怪,点头道:“也好,反正也要与他说卿如初要与他见面的事。”
拾舟不由问道:“姑娘,您让江公子去见二姑娘,不怕发生什么事吗?”
卿如许默了片刻,垂眸道:“以他的本事,若真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若不会做什么,我又何必担心呢?”
拾舟眉毛抖了抖,“姑娘去了一次春神庵,就看破红尘了?”
卿如许瞪她一眼,对熊宝儿说道:“宝儿,把这里恢复原状吧。”
自从卿如初被送到春神庵,杜若阁就被封了起来,院子里的下人不是被送到庄子上就是被分派到别处去了,因此她们在这里做什么也无人知道。
熊宝儿将挖出来的土和石桌恢复原状,主仆三人便出了杜若阁,回到蘅芜居,却看见江凛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
“你怎么来了?”
“我听先生说,你去了春神庵问卿如初拿药方。”
“嗯。”卿如许点点头,将那张药方递给他,说:“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认得,你看看,是否是南疆的文字?”
江凛接过一看,微微蹙眉,“不仅是南疆的字,而且是南疆一种十分古老的文字,即便在南疆,恐怕也只有少数人能看懂。”
卿如许有些吃惊,“这么说,关姨娘的身份的确不简单。”
“恐怕是这样没错。”江凛沉吟片刻,说:“想要确定这药方的内容,还需要一段时日。”
“这只是药方的内容,十三命数的配置方法我还没有拿到手,卿如初有个条件。”
江凛意外的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她想见你一面。”
“见我?”江凛十分诧异,轻笑道:“难不成她觉得我能帮她什么?”
卿如许见他并没怎么当回事,心下不自觉的微微一松,“你不去也没什么,反正我只是想通过药方查找关姨娘的线索,并非想要配置十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