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潇溪,带我进去。”宁琉月似水明眸中殷红如血,明潇溪微微皱眉,“我觉得您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宜走动……。”
“我身体好不好,用不着你多管,带不带?不带我自己进去。”宁琉月冷冷的看着她,不带任何感情。
北堂魅轻扯了下唇角,朝她望过去:“宁夫人,明姑娘的意思是,在您没有和您的儿子达成共识之前,还是不要进去了。我娘现在还在昏迷中,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刚刚您的儿子也讲的很清楚,这件事他不同意,我们身为儿女的,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所以……您的药,我们不会接受!”
“你们接不接受没关系,只要颜儿接受就可以了。”宁琉月懒得再给她们废话,直接绕过北堂魅,用力的剜了潇溪一眼,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室。
潇溪:“……。”我娘仍在昏迷中,她有的选择吗?这个宁琉月,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当潇溪看向北堂瓒时,后者朝他点了点头,潇溪无奈,只得跟了进去。
恰巧这个时候,云青妍、冰凝端着熬好的药汁走了进来,云青妍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人,轻唤一声,宁琉月突然打开门,朝她望过去:“你,端着药进来,其他人不许跟!”
冰凝蹙了蹙眉,直觉认为不妥,正欲阻止,云青妍似有察觉,快步走了进去,‘咚’的一声,重重甩上了门,将冰凝阻挡在门外,她心下不安,与刁蛮、北堂魅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北堂魅尽管也不放心,但幸好她们就在里面,一墙之隔,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随即朝她点了点头,所有人带着各自的情绪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或许,在这一刻,任谁也没想到,等他们再打开门时,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副场面,如果他们能够未卜先知,或许就不会让潇溪单枪匹马的走进去,可惜的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云青妍进去后,直接将药碗放在了离她最近的八仙桌上,而后走向宁琉月。当这两个女人用同一种碍眼的眼神打量着潇溪时,她再也忍不住,冷冷的凝视着她们:“说吧,你们的目的。”宁琉月进了房间就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上,对于床上的女人,她吝啬于一个眼神,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够这么好心的将药喂给娘亲?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们同仇敌忾的眼神告诉她,这里面有问题,却……说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只能静静的站在这里,等待她们的出击……
宁琉月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你果然还有点脑子,不过,已经晚了。”
潇溪冷冷的睇视着她:“你想要做什么?”
宁琉月面若冰霜,冷哼一声:“做什么?自然是要当着你娘的面,彻底的……摧毁你!”在明潇溪愕然的目光中,她居然异常平静的看着她:“没想到,你居然是颜儿的女儿,呵呵,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更加令我不解的是,你居然还瞒着我的翌儿这么多年?明潇溪,你到底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敢以你真实的面目示人,是不是在等机会,等一个能够一举摧毁玄翌的机会?北冥与西祁紧张的关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身为翌儿的皇后,想要做出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得不说,您的想象力有多么多么的丰富,是谁告诉您,我是冰颜皇太后的女儿?又是谁告诉您,我接近玄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是谁向您吐露,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潇溪每说一个问题,宁琉月的脸色就寒上几分,说到最后,她气的‘嘭’的一声站起来,指着潇溪的鼻子扬声骂道:“你居然还敢狡辩?如果你不是冰颜的女儿,又怎会与她朝夕相处一年之久?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儿,她又怎会为你带孩子?如果你不是她的女儿,又为何如此这般的照顾她?说起来,我这个正牌的婆婆,倒还不如她了?最起码,你这个正牌媳妇,从我醒过来到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可就仅仅是那日的匆匆一瞥!明潇溪,你还有何解释?你还好意思让我接着往下讲吗?”
“原来您不是来送药的,您是来算总账的,对吗?”明潇溪冷冷的勾唇,水眸中迸射出潜藏已久的冰冷寒意,看向云青妍的目光越发的幽深难测。
“算总账如何?送药又如何?”宁琉月突然走下软塌,朝明潇溪一步步迈进,直到站在她的眼前,凝视着她这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雀斑脸,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真是可笑,我宁琉月的儿子居然会看上你这么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不得不说,你很有手段,非常非常的有手段。”
潇溪轻扯了唇角,笑的凉薄:“承蒙夸奖,儿媳定当会再接再厉。”
“你……果然是厚颜无耻!”这样的油盐不进,让宁琉月懒得再跟她废话,敛下的眸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一直立在旁边不说话的云青妍,云青妍垂着头低眉顺眼的朝前迈了一步后,扶上宁琉月,在潇溪看不到的地方,云青妍用力的捏了捏宁琉月的掌心,给她发了个信号,琉月松口气的同时,转眸看向那抹静静的躺在那里的冰颜,眸光突然深沉的可怕,‘别怪我颜儿,为了我儿子的将来,我必须这么做,你要恨,等你将来与我在天上见了面,我再为今日的罪行向你赎罪,对不起,对不起……。’
云青妍看着明潇溪紧蹙的眉头,清明的眸子中激荡着志在必得的决心,一刻钟,只要一刻钟之后,这里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明潇溪,但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