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初时的见面让她对她的印象也并没有太好,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一眼就能发现她神经失常的地步。
她嘴里不断得念叨着一些话,而且眼中的疯狂几乎一览无余。这比她和她不久前的那次谈话时的摸样更为严重了。
这种精神状态,她有可能完成这一系列谋杀?这一系列明显经过缜密思考和布局的谋杀?
不说如何避开一起工作的那么多人的注意,或者是找一个不引人怀疑的地方等,就光说她替人放血这事,以她这样的紊乱且狂躁的精神状态,她如何能做这样精细的活?她如何能将人体的血液放到如此干净?
而且,最令她疑惑的就是苏珊之死。
她一个身高不足五尺六寸的女人是如何将比她还要高上许多的苏珊给弄到旅馆的那件小房间里的?
就这些疑惑,警长斯旺经过调查之后给予了解释。
在卡伦一家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个混迹街头的流浪汉,从他的口述中得知,大概三天前的夜晚有个很漂亮的女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避开所有人的注意将一个昏迷的女人从窗台运到房间里。
高昂的小费让这个男人没有提任何的疑问,他甚至还想在完成工作后再敲这个女人一笔。可惜,她手里有把枪。
查理·斯旺给流浪汉看了南希的照片,流浪汉点头确定了当晚的漂亮女人就是照片中的人。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只要等南希的精神报告分析出来,斯旺就可以向剧组交差,也可以给镇长一个交代。
但,富江的担忧却仍然没有消失。
也许苏珊在作案中是清醒的,片刻或许一直,也许她此刻就是清醒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在装疯卖傻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
一一在抓住了人之后,警察可以将她所有的举动都合理化,并且为不合理的精神行为也找到可以与之相匹配的解释。
可惜,富江却不行。
她想,也许,这就是上次事件留下的后遗症之一,她的疑心病变得越来越重了。
过去,她害怕别人。
现在,她猜疑所有人。
***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抓住了凶手的缘故,剧组中的工作人员们精神显然比之前看起来要好多了。
但因为导演卡莱尔的负伤和凶手竟然真的在剧组中这两件爆炸性的消息让他们轻松的心情再次降到了冰点。
剧组中的人纷纷带着东西来到医院探望导演卡莱尔,却没有人选择再走几步路,坐着电梯上两楼看看那个被警察看管着的南希·特纳。
卡伦医生的朋友替南希做了一系列神经性检查,同时,给她做了一份精神病评定的bps量表,结论得出,南希·特纳患有偏执型个人障碍,同时伴随有严重地妄想型精神分裂。
医生将结论告诉了斯旺警长,但他却并不能确定南希在犯罪过程中是否保持理智和清醒,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女子在患病期间一直在自我否定和排斥,最终导致了她现在病情更加严重,她没有罪恶感,他可以确定她在疯狂的同时保持着冷静,她将自己成功地从‘人’这一类种中分离了出来。
她认为自己是上帝的使者,并且如此坚定着。
深夜时分,医院变得寂静起来。
301室重症加护病房外,是两个值夜班的警察。
经过一天的忙碌,此刻的他们显得有些疲惫和困倦。
一个穿着相同警服的高大男人从走廊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男人将咖啡递给了值班的人后,走到一边道:“嘿,你们猜猜我刚才在楼下看见了什么?瓦尔那辆老掉牙的警车正在被人改造着呢。”
其中一个值班的警察惊讶道:“改造?”
“是的。”男人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看见一群混混拿着喷漆,将它弄成了粉色的芭比,哦,你们可得去瞧瞧,那和瓦尔那油桶大的肚子可真是绝配了!”
值班的警察喝了一口咖啡后大笑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调侃,他就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然后问道:“我记得瓦伦那老家伙今天不值班,凶手抓住了他也应该回隔壁镇了。”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显得有些深沉的另外一个警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后冲到了三楼的窗台处。
向下一眺望,果然,那是他的车。
“你们这群小崽子!都给老子等着!”在窗台上暴呵一声后,警察匆匆从楼梯上跑了下去。
一旁看着的两人对他暴跳如雷的举动纷纷大笑。
没有离开的另一个值班警察慢悠悠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很香醇,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混合在一起还真有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你叫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他再次抬头望向那个男人,却惊讶男人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还没听到回答,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
男人迅速而又敏捷得将快要倒地的警察扶了起来,小心地让他靠在椅子上后,男人将他杯子中还剩下的咖啡冲入了水池。
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副手套戴上后,他才正式打开了那扇301的病房门。
一进门,他就和原本应该在镇定的作用中睡熟的某个女人四目相对。
“你好。”男人有礼地问候道,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