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吧,给大海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内无论他能否救出熊文娇,江雨都必须被软禁。”老爷子最后又补了一句,“这是最高命令。”
最后一句话令李云道微微一惊:“最高命令”?他自然知道这个最高命令来自何方——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只关乎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而已。政治的无情与残酷如此便可窥一斑。
李云道叹息了一声,应了一声“好”,老爷子似乎听出了李云道情绪的反复,沉声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挂了电话,李云道许久没有出声,作为司机的战风雨一直在打量坐在副驾上的年轻副局长。他对李云道的空降身份很好奇,李云道的简历他也初步研究过,从警时间不长,但经历相当丰富,最近的一次调动是从香港警队挂职后直接调任西湖市公安局任副局长,之后还担任过江宁市江北分局副局长,从简历上看,也的的确确是从刑警一线一步一步攀升至如今的职位,只是这攀升的速度堪称一年一大步。刚刚听他打电话,应该是跟京城的某个位高权重的老者,具体内容他听不清,但他看得出年轻副局长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让他们做好准备,四个小时后,软禁江雨。”李云道有气无力地宣布了这个命令,但脑中却是熊教授被歹徒处死的场景——但愿何大海能在剩下的短短四个钟头里找到熊文娇的位置并将她救出来。
接到通知的何大海暗暗骂了声f开头的单词,不过他在熊文娇一片狼藉的客厅里翻到了一个刻着“萄京皇家赌场”字样的袖扣。熊文娇是法学权威,对博#彩没有兴趣,何大海之前暗中保护她数月,也从未见她涉足过澳门任何一家赌场。这家萄京皇家赌场何大海却是常客,算是澳门数十家赌场中相对出类拔萃的一家六星级赌场。博#彩这一行的门槛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黑白通吃是最起码的要求,否则就算有命赚钱也没命花钱。
只有四个钟头时间,何大海只能带着唯一的现场线索,驾车飞速赶到萄京皇家赌场。象征性地兑换了些筹码后,他便开始在赌桌间徘徊,注意力一定在赌场随处可见的安保人员身上,他一连观察了几名赌场安保,落在熊文娇家中的袖扣果然与安保人员西服上的一模一样,现在他只需要找到那个丢失了一颗袖扣的保安。只是何大海自己也不敢确定,丢了袖扣的人是不是早就找了新的袖扣缝上了。
他在赌场里转了几圈,为了不引起安保人员的怀疑,每过一会儿便找个赌桌扔下数个小额的筹码,看上去的的确确跟个老赌客没什么两样。
赌场里那些已经熬了们也纷纷开始离场,但又不断有新的赌客填补上他们的空缺,何大海在人群中不断搜索着,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个钟头。
他看了看手表,长叹了口气,在百#家乐的牌桌上扔下一个筹码,而后眼神又转到了周边的安保身上。
突然,他眼前猛地一亮:站在离百#家乐牌桌不远处的老虎机旁的络腮胡子,他的袖口少了一粒袖扣。
他正欲离去,被却荷官一把拖住:“恭喜你先生,您运气真好,大家都压庄闲,只有您一个人压对子,1赔11,这是您的筹码,您还要下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