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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大人,孝儒虽能力有限,但只要能尽上绵薄之力的地方,主教大人尽管吩咐!”方孝儒没去碰桌上的那杯茶,甚至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低眉顺目以示恭敬。
从法云安缦出来,方孝儒才发现后背早已湿透,从西服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根烟和一只打火机,靠着那辆租来的广本雅阁,点了烟吐出一团烟雾后,他才稍稍平复了些许心神。历史上有不少双面间谍,但没有哪一个双面间谍能得善终,这一点原本是历史学博士的他自然不会不清楚。但大老板给了他第二次人生,相当于拯救了他的生命,除了报恩外他不会有任何其他选择。
只是,红衣主教在组织内部一直高高在上,居然屈尊来西湖招见他这个外事使,究竟目的何在呢?虽然刚刚红衣主教并没有直言,但他看得出,组织正在酝酿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肯定会对整个组织有极为重要的影响,否则也不会派出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裁决厅红衣大主教。他犹豫了很久,回头冲那栋村舍别墅的方向看不下十次,最后才鼓起勇气拿出车副驾上的一部卫星电话,拔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大老板……”
朱子胥最近有些头大,先是钱强跟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妻子通奸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而后那出租车司机竟离奇暴毙,最要命的是出事的前一晚,钱强这个蠢货居然让下属用警车将那个出租车司机带进了东城分局。钱强现在是黄泥沾了一裤子,没屎也是屎了,没想到这边还没有处理结果,又出了韩晨自杀的事情,这由不得朱子胥不重视起来——而且他也隐隐觉得,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子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李云道,昨天是自己的这位副手第一天上任,没想到头一天就碰到了分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韩晨的自杀事件,但从下面的汇报来看,昨天李云道的表情很中规中矩,临出门前还给自己发了条短信,这倒是有些出乎朱子胥的意料。
“云道,对于韩晨自杀这件事,你怎么看?”朱子胥竭力地压下烦躁的情绪,市里又安排了一堆接待任务,这让他这个副市长有些应接不暇。
“朱市长,我现在也不能草草就判定韩晨到底是不是自杀。站在情感的角度上,我希望这其中另有隐情,站在一个管理者的角度上,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是一个遇事就知道用死亡来逃避的孬种。只是现场的搜证结束后,还需要一点时间,法医那边才有最后的结论出来。我只是希望在真实结果出来之前,我们自己不要匆匆地给这件事划上句号,否则对韩晨同志不公平,对韩晨的遗孀家属也不公平。”
朱子胥轻叹了口气,道:“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的确不希望自己的下属是个怂货。只是东城分局目前群龙无首,暂时由政委林朔代替钱强全面统筹工作,现在又出了韩晨这档子事情,人心惶惶啊,这对东城分局上下都是一场极具挑战的考验啊!”
李云道知道,像朱子胥这样的体制内的老人,早就对一些事情驾轻就熟,这个时候不可能对韩晨的事件轻易表态,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道:“朱局,韩晨的案子我已经安排华山那队人在跟进了,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朱子胥愣了一下,道:“咱俩有什么不好商量的,你说说看!”朱子胥或多或少地了解过李云道的背景,不出意外自己将会在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位置上退下去,而眼前的青年却是实实在在在的政界新星,他并不愿跟这个青年交恶。
“朱局,关于钱强的案子,我也想一并介入调查。韩晨如果真是自杀,多多少少跟钱强的案子是有关联的,所以……”
“云道,钱强的事情,已经由市局督察大队介入调查,现在临阵换将也不太妥当。而且钱强是东城分局局长,出了事情,理应由督察大队来还他个清白。咱们冒然介入,反倒会引起外界的反感。”
李云道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想了想道:“朱局,那周成郊外暴毙的案子一直悬而未决,这理应由刑侦来带头破案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督察那边……”朱子胥欲言又止。
分管督察工作的是局党委委员、纪委书记范志宏,朱子胥掌权后,唯独纪委出身的范志宏不太买账,而且范志宏的姐夫是省纪委常务副书记,朱子胥再怎么反感跟自己不对付的范志宏,也要卖那位省纪委副书记一个面子。
“要不这样,范书记的工作我来做。”
“行,只要范书记点头,那个出租车司机的案子,就交还给你们刑侦。”朱子胥本来就对范志宏插手刑侦的案子不太满意,而且为了破这个案子,范志宏更是在党委会上开口,为了还钱强一个清白,从刑侦借调了一个刑侦中队,负责周成暴毙案的调查。现在李云道提出要把案子要回刑侦,正中朱子胥下怀。
“好的,一言为定!”
李云道回到刑侦楼的办公室时,二大队大队长郭昭杰与三大队大队长曾家狄联袂造访。
郭昭杰四十不到,肤色白净,乍一看像是搞下政宣工作的,只有在看人时的眼神,时不时露出一丝审视的凶光,才会让人想起,这家伙是市刑侦支队出了名的“郭探案”,据说曾经在一处凶杀案现场,他一眼就从周围围观群众中把真凶揪了出来,一时传为美谈,因此他领导的二大队也是整个市局刑侦支队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