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你以为没人干过?你忘了前段日子跳楼自杀的金丰建筑的金总了?”夜幕下,厉佑军看着自己在泳池里的倒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金杰是因为……”洪革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做了大半辈子珠宝生意的人,第一次在权势的面前心生恐惧。
“所以,你刚刚那些吐槽,自己听听就成,千万不要再让旁人听到了!”厉佑军看了看四周,“走吧,我们也进去吧,半个月亮都舍出去了,不进去吃个痛快,怕是对不住自己这辛苦打拼出来又轻松转让出去的股权。”
天台上,蒋青天执着酒杯,原本鲜红的酒液在月光下变成了暗红色。他轻轻旋转着酒杯,而后将酒液倾倒而下。
红酒洒落在中庭里身着名贵礼服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轻呼一声,恼怒地望向天台,等看到蒋青天的面孔时,恼怒瞬间变成了恐惧,而后见天台上的那人只是冲自己笑笑,这才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意,冲天台上微微欠身,之后便又重新融入了人群。
蒋青天俯视着这些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商人,某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此刻令他无比愉悦。
“奴性是存在于每个华夏人的骨头缝里的,只要压一压,榨一榨,也就出来了。”他喃喃自语道。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中庭的商人们:“你对他们手里的钱很感兴趣?”
蒋青天摇了摇头:“那家伙叫厉佑军,手里不过有个年产值不超过三个亿的小公司,他身边那个人叫洪革,哦,百年老店‘呈祥珠宝’的东家,一年也不过四、五个亿的销售额,记住,是销售额而已,利润就更不值一提了。把他们加在一起,怕是都不如一桶油在一省之地全年的利润。”
他身边那人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狐疑:“那你要那么多股权做什么?”
蒋青天笑了起来:“我需要足够多的成绩来作为进一步向上的里程碑,有些东西,需要一些资源置换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便是我的筹码。”
那人微微叹气,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青干班提前结业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原本以为会到江南或蜀中,我们也提前做了一些布置,却是没想到那些老不死来了一招险棋,给弄到鹿城当市长去了。”
蒋青天的脸色瞬间便难看了起来:“是啊,鹿城市市长,二把手呢!”
那人道:“听说原本是想放下去当一把手的,但毕竟没有过主政一方的经验,马上之前也还只是省长助理和代理公安厅长,直接挂一把手怕地方上有想法。”
蒋青天冷笑一声:“浙北啊,是个好地方,前些年,听说他坐在炸弹堆上都没能死,不过,做人嘛,也不会次次都这么走运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那江南和蜀中的布置……”
蒋青天摇了摇头:“蜀中的可以撤了,江南嘛,你没听说乐家人要来了吗?”
那人点头:“那是个愣头青,你总不会还玩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胖子吧?”
蒋青天笑了起来:“我的对手从来就不是乐家人,但听说乐家的胖子跟他关系很密切啊……”
那人点点头:“懂了。”
蒋青天接着道:“去安排一下吧,别到时候人来了,这‘大礼’还没送上去……嗯,既然挖坑,那就要挖得像那么回事儿啊!到时候,要是用得上楼下这些人,随时用便是,上了这条船,也就要有随时被牺牲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