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白桦,落叶翻飞时,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落在李云道脸旁,阵阵幽香。
山里有风儿在吹着,有鸟儿在鸣着,还有山风吹过的树叶摩娑的声响,如同一首协奏曲般,在这秋日里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走走停停,用双眼欣赏着这里的风景,用身心体味着这远离喧嚣的宁静。
远处隐隐传来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两人循声望去,只隐隐觉得声音是从旁边一座山的枫林里传来的。
“看来有效果了。”李云道终于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嗯。放我下来吧,我已经好多了。”古可人心跳得有些快,她有些担心再这般下去,自己那心口的小鹿怕是要蹦出来了。
刚刚李云道背她起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将高跟鞋脱了拿在手里,此时也没有穿上,只是赤着足,走在松软的落叶上。
“你就不怕这落叶里有虫子?”某人好心提醒。
于是小姑奶奶又跃上了李云道的背:“算了,还是让你背着吧!”
“反正也不重。”李云道自我安慰道。
“真的?”虽然是无心之言,却让所有的女人都会没来由地有些开心。、
“嗯。”如今也只有发挥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奋力往前走了。
“李云道……”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总觉得你的名字起得比我的好听。”
“你的也不错啊。”
“总之,我说没有你的好听就是没有你的好听。”
“嗯。”
女人有时候便是一种没有道理还强盗逻辑的动物,这也许是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
走了一会儿,她又问:“你累不累?”
李云道摇了摇头:“不重。”
“答非所问,心中有鬼!”
李云道哭笑不得:“小姑奶奶,我这人肉轿子坐得舒服吗?”
“还行。”
“那要不咱俩换换?”
“你又没崴脚!”
“咦,前面有处山泉!”
“别企图转移话题,你就是不太想背本小姐!”
“去看看,如果可以,泡泡脚踝,至少明天不会淤青。”
“哦,水里不会有虫子吧?”
李云道的确是确认了水里没有什么可以危及安全的虫子才让古可人坐在岸边,将那只玲珑秀足踩进了山泉里。
山泉却不知为何有些凉,刺得古可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忍一忍,是有点儿凉,不过对脚踝上的伤有益。”他看了一眼水中的那只白皙的脚,指甲盖都如同水晶般透明。
“嗯……”古可人点点头,她平日里可都是用空运的牛奶泡脚的,但今天却不知为何,这山泉水虽然凉了些,却也很舒服。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李云道冲她抬抬手道:“可以了,水太凉了,再泡下去,恐怕要感冒了!”
古可人皱了皱鼻头道:“要真感冒生病了,你得负责。”
李云道笑着点头:“我会负责的。”
她怔了怔,两颊有些发烫:“要负很久很久的责任才行!”
李云道失笑道:“这不还没感冒吗?”
女人愤而起身,这厮如此不解风情,就该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才解气。
只是走出两步,她便停下了,转身看着他:“背不背了?”
“背,背!”李云道觉得有些好笑,京中那些一听到这女人名字就头皮发炸的纨绔要是看到她如此小女子般的神态,怕是会惊得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看风景是一种享受,背着一个倾城绝色的女人看风景,却又是另外一种享受。
有些复杂,身体上大体上是累的,但却也很是自得其乐。
在山脚碰上乐天带着的大部队前,古可人便从李云道背上跃了下来,又踏上那双恨天高,如同睥睨天下的女王。
晚上吃饭的时候,乐天很明显已经跟一帮姑娘混熟了,看有古可人陪着,最后干脆抛弃了李云道跟姑娘拼酒去了,这一桌也只有李云道和古可人还有围着柳素素转的几个姑娘。
女人跟女人之间的微妙气场在这顿晚饭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几个平日里怕是也被北清男生们捧着的班花、系花级的姑娘碰上了古可人便偃旗息鼓了,只有柳素素不动声色地明里暗里地较着劲。
聊的话题倒也正契合当下,几个姑娘似乎也都是学经济和金融的,对眼下的贸易战和股市波动很是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观点,不尽相同,但也算得上是一家之言。
古家小姑奶奶洞若观火,这顿饭啥也没说,就光跟李云道撒娇了。一个平日里把“本姑奶奶”、“姐”、“本大小姐”挂在嘴边的女王突然摇身变成了可人的小猫咪,这让李云道好几次差点儿把喝进嘴里茶水给直接喷出来。
“云道,你这些同学好厉害,什么都懂,不像人家,人家什么都听不明白!”古可人如花痴一般冲李云道眨着眼。
李云道哪里敢接话,这女人要么不发作,要真发作起来,怕是小半座京城都要跟着她晃动。
“云道,你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人家什么都不懂,所以就……”说着,便作出泫然若泣的样子,摆明了是在扮演“绿茶”,看得柳素素身边的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直翻白眼——本就都是北清的高材生,自认为高人一等,又碰上这种“绿茶”,毕竟还是在象牙塔里的孩子,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各种厌恶神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