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今晚的不恭态度,令太后既震惊又恼火。
她把殷立的反常,归咎于广寒,恨得牙痒痒。
但是殷立相护甚重,她一时半会儿无可奈何。
国家大事,将来还需殷立帮衬,她只好暂忍。
广寒随殷立回家,一路上没有吐露半句感激之言。
但她心里暗暗感动,殷立相护,可见是在乎她的。
她比殷立大了好几岁,肉麻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都到深夜了,家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觉。乌尔开溜刚从乌沙堡逃出来,就添了毛病,说要吃宵夜,到厨房弄得噼里啪啦作响,刘婶没辙,只好伺候他的饭食,在院子里给他整了一桌酒菜,他一个人吃喝,其他人坐陪。
殷立回家,刘婶就告状,说这什么人嘛。
殷立无奈,他拿乌尔开溜完全没有办法。
乌尔开溜见他带着广寒回来,咦咦两声:“殷立,你说出去寻人,就是寻她吗?我说,你有几个世子妃啊,咋都这么好看?难怪你说你家不方便,金屋藏娇能方便吗。不过,你对我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看见女人就想吐。”
殷立没搭理他,跟大家说道:“都去睡吧。”
刘婶道:“等他喝完,收拾好了再睡不迟。”
殷立道:“由他喝好,明天早上再收拾吧。”
大家听话,都去睡觉了,广寒也去洗漱了。
殷立坐上桌,语重深长的跟乌尔开溜说道:“你喝酒就喝酒,别整这么大动静嘛,别人还要睡觉不是。我家全是女人,她们早起早睡惯了,你住在这里确实不好。这样好了,明天我叫秦管家给你在附近给你租个院子,我呢再跟你配几个下人,你看怎么样?”
乌尔开溜端着酒杯想了想,说道:“也行。你家连个陪酒的都没有,就我一个人干喝,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得引荐几个酒友给我认识认识。”
殷立大喜:“好,明天我就给你引荐。”
这一高兴,殷立就陪他喝了两杯酒。
隔一会儿留他独饮,自己回屋洗漱。
次日,殷立嘱咐秦管家出去租房。
他呢则带着乌尔开溜去了夜冥堂。
在夜冥堂耍了一天,他把梅丽娜、班叔尼、班伯尼、龚曹、叶青等一伙宋人引荐给他认识,然后晚上到奴市卖了四个女奴送他,这事才算完。
……
回到太昌的第三天,大教宗太乙传唤。
他到玉鼎宗见驾,太乙问他此行经历。
殷立隐瞒了先祖一事,其余尽数说出。
太乙听罢,无多言语,他对殷立劝学,说二教宗没有回来之前,一样不可荒废学业,他教殷立从明日起就回玄霜宗,自个儿去练功塔修炼,参悟破镜。
殷立应命告辞,下山时碰见齐宛柔。
事实上,齐宛柔专程在山脚下等他。
跟殷立碰上面,她问:“你还好吗?”
殷立笑道:“我没伤没疼好的很呢。”
齐宛柔病怏怏的脸荡起一层愁波:“你不见了,我很担心。”
殷立把双手搭在后脑勺上:“呵呵呵呵,我啥事也没有啊。”
前些时候,齐宛柔刻意避他,今天忽然主动搭讪,尽显温存,殷立有些手足失措,主要是他消受不起,齐宛柔的爹太奸太猾,总打他的主意。但是,齐宛柔吐露担心之情,殷立又不免心境激荡,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他凑到齐宛柔的耳边,悄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因祸得福,又得到一枚菩提灵骨,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呵呵呵呵。”
齐宛柔摇头:“不一定是好事,菩提灵骨是福也是祸。你身怀菩提灵骨的事已经传得天下尽知了,就连我爹也知道了。哦对了,我爹来了,他会找你的,你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他才好。”
殷立愕道:“啥,你爹来了!他不会又要逼婚吧!”
齐宛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好好应付就是。”
殷立对齐国公是心有余悸的,跟他打交道没啥好果子吃,上回他逼婚耍的手段可谓高明之极,殷立接不住招,差点没把自己赔进去:“哦,你今天找我搭讪,就是为了这个啊?你怕我一冲动答应你爹了,坏了你和魏仕骁的好事吧。”
齐宛柔勾头不语,神情沮丧,迈开步子上山去了。
殷立喊:“你还傻傻念他,你找死么,醒醒吧!”
齐宛柔微顿步子,却没有回头,更没有接茬。
殷立又喊:“他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
见齐宛柔冥顽不灵,充耳不闻,他大手一挥。
“去,不理我就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
当下转身,径出山门,可走着走着,想起齐宛柔沮丧的样子,心里不落忍。于是又掉头回去,紧走几步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你死心眼啊,魏仕骁阴狠毒辣,他有什么好的,你偏就走不出来了!不说别人,就是赵夕指也比他强。要不这样,我做媒把赵夕指说给你,你看行不行?”
齐宛柔微瞋:“你无聊!你说给你自己吧!”
殷立挠挠后脑:“不喜欢赵夕指啊,那就说说别人。我肯定是不行的,我家一脉单传,我主要是不能入赘。宋大中也不行,他成亲了,你嫁过去就做小了,这肯定不行。甘平平好像也不行,燕小小跟他挺对眼的,咱不能棒打鸳鸯。咦——!我想到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加曼帝国的朋友,他有血脉天赋《追星遁》,就是人贼了点,不过你爹喜欢啊,你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