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司农受宋大中之托到马府说媒。
这是好事,马忠招待大司农喝茶,应下婚事。
茶毕,送走大司农,马忠到女儿闺房敲门:“开门,爹有事跟你说。”
马宁儿知道老爹要说什么。昨晚,宋大中跟她许诺过今天会派人过府说媒,她回府后,开心得一夜没睡。刚才听说大司农过府,她便猜到是来说媒的。马宁儿毕竟是女儿家,面薄怕羞躲在闺房不敢出来:“女儿的终身大事您做主就行了。”
“什么终身大事,爹还什么都没说呀?哦爹明白了,女儿大了有心思,着急想把自己嫁出去。嗯那行,爹这就出去张罗,看看有谁喜欢我这宝贝女儿。”
“爹,你……你拿女儿打趣,我不跟你说了。”
“哈哈哈……,瞧你这点出息,好好好,爹不跟你打趣了。爹还真没想到,你们俩居然还有夫妻缘分,好得很好得很。只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他说一会儿就派人送聘礼来,明天迎你过门,爹觉得太急了,要不咱再缓缓?”
“爹你……!哪里急了嘛,又不是今天。”
“也对,再过三天他就回国子监进修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又是成亲又是晋爵,全挤在一块儿了,这还真怪不得他。那行吧,一会儿我派人过来替你量裁婚衣,哎太赶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出来?”
这桩婚事对马忠来说是喜出望外的大好事。
只不过时间太赶,令人有猝不及防的感觉。
但身为女儿家,马宁儿丧失了应有的矜持。幸福来得太快,使得她浮想联翩,想到洞房花烛夜,两两坐床头,很可能有说不完的话,她就止不住的撕咬手帕痴痴发笑,恨不能立刻出嫁。
说实在的,她只是单纯胆大,并不放浪。
可是此时此刻发痴的表情却比海浪还浪。
“哎呀,我怎么想到洞房了?”
马宁儿拍拍滚烫的脸,暗呼得亏没人。
这要让别人知道,准会说她不知廉耻。
过一会儿,裁缝过来,给她量身裁布。又一会儿,金匠又来教她挑选首饰。下午时分,她娘过来跟她叙话,教她为妻之道。到晚上,她早早入睡,辗转难眠,直到深夜才眯了过去。
……
赵夕指逛了一趟窑子回来,精神倍儿爽。
他起床的时候,甘甜等人都还在被窝里。
碰巧,客栈开门,宋大中忽然淌了进来。
见甘甜、殷立等人尚在歇息,于是便向赵夕指说:“赵兄,明天我成亲,请你去喝杯喜酒。哦对了,天才刚亮,我就不打扰甘导她们了,拜托你跟她们说说,明天早上务必到场。”
赵夕指拱手道喜,应诺说好。
送走宋大中后,他上街买了可口的小吃回来。
等典星月起床开门,他像个贼似的闯了进去。
捧着小吃大献殷勤:“快吃,还热乎着呢。”
哪知殷立忽然驾到,这个不识趣的混世魔王居然抢走他买给典星月的小吃,跟大泼猴坐在桌边分吃起来。赵夕指气得两眼发直。更气人的是,殷立还扬手谢道:“赵兄,挺好吃的,谢了。来来来,一起吃,别客气。”
赵夕指冷哼一声,你就吃吧,吃一顿就少一顿了。
他觉得跟将死之人计较有失风度,于是掉头出屋。
殷立起身喊:“喂赵兄,别走啊,一起吃呗。”
赵夕指顿步回头,瞄了殷立一眼,恨得咬牙。
他忍着依旧不吱声,心里却念:“撑死你个王八蛋!”
隔一会儿,甘甜、魏仕骁、齐宛柔相继开门,他把大家伙招到一块儿,将宋大中所托之事说了。得知宋大中明天成亲的事情,大家诧异多于惊喜,这怎么说成亲就成亲,压根儿就没先兆。
同窗一场,大家认为应该有所表示。
于是众人商量,购买礼品以滋祝贺。
赵夕指清楚,只要有殷立在,典星月必不肯同他一起逛街,由是躲进客房让人先走,免得落单,惹人同情。但等一会儿,典星月忽来敲门,邀他一起上街。赵夕指受宠若惊,喜问:“你不是应该跟殷立一起的吗?”
典星月道:“不光跟他,也跟你。”
赵夕指泄气:“算了,有他没我。”
典星月道:“干嘛这么说?是殷立叫我过来邀你的,我把我们在魏仕骁府上擒拿淫贼的事跟他说了,他说你人不错肯帮我,应该好好谢你才好。本来刚刚用早的时候,他邀你一起吃,就是要当面跟你说谢的,你却不理他。”
赵夕指不信:“他向来目中无人,他才不会谢我呢。”
事实上,殷立此刻就在屋外,背靠着走廊扶手。
他可不这么认为,目中无人也要有资本才行。
一个处处遭人鄙视的殷人,凭什么目中无人。
殷立性情刚烈,这是打小养成的性子,别人对他好,他未必投桃报李加倍奉还。但若别人对他有一丝恶意,那他必定以恶相报,甚至比人更恶。不过,殷立不求好名,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
此时听了赵夕指的话,他只笑笑,懒得去解释。
不管怎样,他不在的时候,赵夕指帮过典星月。
而那淫贼猖獗,若无赵夕指,此贼绝难抓到。
假如淫贼不除,难保典星月不会被其所趁。
赵夕指等于是救了典星月一命,当得起殷立道声谢。他走上前,现身门口,拱拱手笑道:“赵兄,谁说我不会谢你了,我真心实意跟你说谢了。以前有什么不愉快,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