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完,司徒浪仁立时接过话茬:“她没说谎,上回在国公府,我见过这个妙音,她的坐骑就是阎妖雪狐王。大家提高警觉,不要大意。”
马宁儿笑道:“用不着紧张,只要别再往前,它不会伤人的,那次我跟我爹过来,上师没有让我们过去,她送我们的狐唌香汁,还是叫狐王送过来的。可见这只大家伙已经被上师驯服了,它不会胡乱伤人。”
殷立听到这话,大惊失色:“什么!你说狐唌香汁!”
马宁儿补充道:“是啊,上师说这个是叫狐唌香汁。”
殷立脑子里一阵轰鸣,哑然失声:“哈,竟然是她!”
宋大中、司徒浪仁、马宁儿面面相觑,齐问:“你们认识?”
殷立没有答话,脚下一疾,闷头闷脑的直往竹林深处走去。
这时,从黑处突然蹦出一个庞然大物,雪白一身,正是阎妖雪狐王。那狐王巨大无比,尾巴高竖,颈毛怒张,龇着利牙凶狠狠的瞪着殷立。
宋大中三人见状,赶紧跑到殷立身边,挺械相护。
这一刻,大家都紧张起来,可是殷立却不慌不忙。
他双手抱胸,朝狐王笑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阎妖雪狐王把头一丢,朝天昂起,模样很是不屑。
宋大中、司徒浪仁、马宁儿看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她们三人一脸懵逼的看了看殷立,又看了看阎妖雪狐王。眼前情形,殷立说的话,和阎妖雪狐王做出的反应,两者摆明是认识的。她们就纳闷了,殷立连妙音的面都没有见过,凭啥跟她的坐骑这般熟悉?
宋大中问:“殷立,你搞什么鬼?
殷立说道:“没事,我跟它认识。”
说时,把身往左一闪,从阎妖雪狐王身边绕了过去。
而那狐王只当没看见似的,根本没有阻拦他的去路。
宋大中、司徒浪仁、马宁儿也想往前走,却被阻拦。
宋大中知道厉害,招呼司徒浪仁和马宁儿暂且后退。
马宁儿说道:“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宋大中说道:“殷立既然能过去,那暂时就看他了。”
……
紫竹林深处,是个冒着白烟的温泉池子。
池子平铺着一座白玉石板桥,桥面很宽。
白烟腾绕之中,妙音上师矗在桥上喂鱼。
殷立走到桥边,背手阔立,朝妙音喊:“竹心姑娘。”
妙音愣了一下,缓缓转身,那脸可不就是紫竹心吗。
当日在离荡山脉,她只是随意装扮,已觉像个仙子了;今日头戴佛冠,发髻盘顶,更是仙气冲天,艳绝天下。这一刻,两人四目相交,殷立吞了口唾沫,一时痴了。
而妙音看见殷立,微张着嘴巴,吃惊不小。
她平静好看的脸突起波澜,心也涟漪不断。
两人就这样怔愣片刻,妙音把头一转,道。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殷立走上桥面,往凳上一坐:“我来找你算账的。”
妙音依旧以背相对,但脸却不由自主的滚烫起来。
她提起袖子偷偷擦脸,问:“我跟你没结梁子吧?”
殷立故作气恼,戏道:“我天天想你,日日念你,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虚报假名,让我天天想错,日日念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你算账?”
妙音沉吟半晌:“我们不熟,我虚报假名有何不可。”
殷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转了半圈,大大咧咧的扯她衣襟,说道:“你说不熟?好好好,既然不熟,你干嘛叫我帮你解衣疗伤?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哼,你嘴巴还这么贫么!”
妙音既羞又怒,催气将他震开。
她清心寡欲,不怒自威,自来没有男子敢靠近她一尺,她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然而,在离荡山脉与殷立邂逅,她失过一次准则;此时再遇殷立,她依然失了操守。就刚刚,倘若是别的男子扯她衣襟,她必然愤而杀之,绝不手软,但面对殷立,她却起不了杀心:“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殷立眼珠子左右梭动,奸猾无比的笑道。
“不提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妙音往水里撒了一把鱼食,问:“什么事?”
殷立道:“你抓了我的朋友,你把她还我。”
妙音想了想,说道:“你跟那姑娘是朋友?”
殷立耸耸肩:“没错,赏个脸把人还我吧。”
妙音稍作沉默:“对不住,人我不能还你。”
“行,不还就不还,我没意见。”殷立抓起石桌上的茶具,自斟自饮了一杯,表情夸张的说道:“嗯,好茶好茶。我看这里茶好、人好、景也好,我不如就留在这里跟你同吃同住,反正你又不肯把人还我,我就当留在这里陪她了。”
妙音拿余光瞄他:“我这里不收男子。”
殷立打起哈哈,厚颜无耻起来:“这个简单,我跟你有过肌肤之亲,虽然你不介意,可是按理我应该对你负责,我答应跟你成亲,不就可以名正言顺跟你同住一屋了吗。”
这话刺耳,妙音条件反射,举掌拍来。
殷立把身一仰,往后翻个筋斗躲开了。
妙音掌到,虽没有打到殷立,却拍在了石桌上。
只听啪声,石桌就像一块豆腐被拍的粉碎粉碎。
殷立与妙音交情虽薄,但彼此相知,故而他才敢一再戏言。此刻,妙音发怒,他却不怕,站在五步开外,双手抱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