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也不躲闪,觍着脸笑着受了这一脚。熊万毅觉得气没出,还要再踢它几脚。被凑过来的孙胖子一把拉住:熊玩意儿,差不多行了。不是我说你,跟 个小鬼较什么劲儿?看样子刚才我和熊万毅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孙胖子把他手中的铁锨塞给了棒槌,指着不远处的烧纸灰烬说道:别惹老熊生气,去,把那 边的钱渣子都清了。
棒槌巴不得就此脱身,忙不迭地接过铁锹一溜烟跑掉了。孙胖子冲着熊万毅一龇牙,掏出香烟一人分了一根,点上火抽了一口香烟,我对熊万毅说道: 棒槌还在,剩下的那爷儿俩呢?不会也没走吧?熊万毅吐了个烟圈儿,看着棒槌的背影说道:你以为谁都和它似的,那个老东西和二愣子体内的魂魄见到鬼门 关开了,当时就脱了肉身进了鬼门关,就剩了这么一个棒槌给我添堵。
孙胖子听了熊万毅的话后,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说,熊玩意儿,高老板说没说这个棒槌怎么处理?孙胖子的话刚出口,在不远处奋力清理纸灰的棒槌手上的活儿放慢,装模作样地侧着头听熊万毅的回答。
熊万毅现在的表情就像生吃了苦瓜一样,皱着眉头五官聚到了一起。我和熊万毅也算是熟人了,但是还从来没有见到他有过这样的表情,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丘主任刚才差点把我骂化了。高局长现在顾不上这一块,他倒是撂下话了,说是回去之后再看怎么处置这个棒槌。
清除了烧纸和鬼门关的灰烬,又拆了几座帐篷,将之前的痕迹清理干净,我们几个调查员带着棒槌乘坐高亮留下的一辆大巴返回民调局。之前一天一夜没 有休息,车里的调查员都是困乏之极,车子开动没有多久,大半的人已经半靠半倚地睡着了。我也正打算打个盹儿的时候,就听见前排孙胖子的声音:大官人,你 倒是给句话,吴主任和闽天缘、郝正义三个在帐篷里说了什么了?听了他的话,我的睡意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我对孙胖子问的话题也非常感兴趣。
西门链坐在孙胖子的身旁,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们说什么我哪能知道,有什么事你去问萧顾问不行吗?孙胖子呵呵一笑,说道:萧和尚?他也许能知道。大官人,不是我说,除了现场那三个当事人之外,整个民调局就只有你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我这才明白孙胖子话里的意思,西门链会读唇语。回想起来当时大官人就在帐篷的附近,知道他们说的话也不稀奇。在孙胖子一顿软磨硬泡、疲劳轰炸之 下,西门大官人终于向孙胖子妥协了,他看了一圈左右的调查员差不多都睡了,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吴主任掐住了闽天缘的死穴,闽天缘的炼鬼是他儿子
西门链的话顿时让我睡意全无,虽然之前就知道炼鬼必须是血亲,但还是被这个真相惊着了。具体的事情西门链也说不出来,当他在吴主任的口中看 到这个消息时,本来不言不语背对着他的郝正义就像脑后长眼一样,突然回头瞪了西门链一眼。西门大官人就像过电一样,身子顿时麻痹起来,脑中一阵眩晕,要不 是后面有熊万毅扶了他一把,西门链当时就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鬼门关化成了焦炭之后的事了。
对于这个答案,孙胖子不是很满意,但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地问当时的场景,西门链都给不出新的答案,看来他是真的就知道这么多了。看到孙胖子也问不出什么别的来了,我半靠着座椅,回想当时的场景,时间一长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大巴一路行驶,这一路坐得腰酸背疼。除了大巴进加油站加油时,我们被叫醒可以下车活动一会儿、排大小二便之外,剩下的时候都是在车上度过的,就 连午饭也是面包香肠之类的凑合一口了事,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才到的民调局。下车之后,熊万毅带了棒槌去找丘不老,剩下我们几个人直奔宿舍,也没心思洗漱 了,脱了衣服直接上床。再睁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转过天来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别的单位恐怕早就已经发完年终奖金,准备要放假过年了。可是民调局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整个上午高亮都在和几 位主任开着小会,这个会议吴主任自然依旧没有参加。说句题外话,我们一室的郝主任也没有现身,听说他回来就到了地下三层,到现在也没有要出来透透气的迹 象。这次郝正义给他的打击不小,看来他是要好好缓缓了。
一转眼到了午饭时间,我和孙胖子到了饭堂,叫了饭菜还没有吃上两口,就看见熊万毅进了饭堂后四处张望,看见我和孙胖子就直奔过来说道:你们俩 等会儿再吃吧,高老板有请,让你们哥俩马上过去。听到高局长召见,我马上放下碗筷准备起身。而孙胖子则猛扒了两口饭,咽了下去才对熊万毅说道:熊玩意 儿,老板这是什么事儿找我们俩?这么着急慌忙的。
熊万毅哼了一声,说道:孙胖子,你猜猜高老板会不会告诉我?我这也是路过局长办公室时,才被老板拉了壮丁,早知道我就绕道走了。对了,我刚才 好像在局长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