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靠拢华云龙,悄声道:华龙哥,那姓梅的丫头好美,你可与她玩耍过?
华云龙含笑道:别胡闹,你不知三教均是敌方?
月兰嫣然一笑,道:哼,假正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遥遥朝梅素若一拱,道:梅教主好。
梅素若目光一垂,忖道:那女子与他这等热络,想必是世交姊妹默了一时,梅素若忽又抬起目光,掠过华云龙,在场所有老少,皆为她绝代风华所震,全神贯注,俱看出她那两点清澈似水的明眸中,并无冷漠,却似隐隐泛出幽怨之色,无不暗讶。
只听梅素若忽然悠悠一叹,香肩微幌,飞身入林。葛天都与厉九疑,怔了一怔,狠狠一瞪华云龙,转身追去。在场之人,尽皆愕然,不料这新任九教主,连话也不留一句,来去奇突。只是有感这九教主并不若想像中冷面无情,而暗暗惋惜者不少。
华云龙对她心意,自是了然,暗暗一叹,转面朝氏姊妹道:两位妹妹初至徐州,想无居处,就住在我而今所在之宅如何?
月兰颌首微笑道:打扰龙哥了。
华云龙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是借别人的,鸠占鹊巢,勉强算主人。
忽听那曾出手架开月兰与冯剑平之间的少年,挨近华云龙,低声叫道:龙哥。
华云龙转目瞥去,讶然道:兄弟,你也来了,你师弟呢?
那少年道:我们是昨晚入城的,师弟现在客栈
忽听月兰冷笑道:华龙哥,这人是谁?决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他是与欧世宗一路的。
那少年急的面红耳赤,辩道:我叫特默尔,西域来的我不是坏人他汉语不熟,平日说话尚无大碍,心中一急,则辞难达意,显得口吃。
华云龙笑道:兰妹,他是我那位西域师父的弟子,另一位名叫铁罕,虽年轻不懂事,大概还不敢自甘下流。
特默尔急道:我们与那姓欧的在开封相逢,同至徐州,谁知他是贼人。
华云龙沉吟一瞬,道:你们都走了,家中谁看守?
特默尔道:家中还有不少仆人,都蒙师父传过武功,比我与师弟,也不差到那里,大概没有什么关系。
华云龙哼了一声,道:你们既至徐州,四处游荡,不来见我,当我不知你们的鬼心眼?我也懒得多说,随去见叔父就是。
阿不都勒课徒甚严,特默尔与铁罕这番东入中原,是违背师父叮嘱,如何敢见。特默尔嗫嚅半晌,始道:龙哥,你先走吧,我与师弟随后再去。
华云龙面色一沉,道:叔父告诉过我,留你们在家勤练武功,不用问,你们二人来至徐州,必是违命而出
特默尔赧然道:我们出来玩一会便回西域。
华云龙道:偷入中原也罢,竟交上欧世宗这等人物,幸好发觉得早,否则被坑了犹在梦中,现在又胆敢规避师父,哼,想逃那是休想,决随我去叔父处领罪。特默尔往时从未见过华云龙沉面斥责,先有三分惊俱,再听华云龙必欲地去见师父,见面必将严责不贷,不禁面露惶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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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批看热闹的人见华云龙在与特默尔及家姊妹叙话,不好打扰,俱行散去,只有陈节坚、侯稼轩、胡氏兄弟,冯剑平留下,那小牛儿却蹲身在玩那欧世宗掉下银鹤。那欧世宗的尸体,静静惬伏一旁,口角鲜血泊泳犹自流下,看来有些可怖。路过的人,多鄙夷一唾。
忽听月兰喝道:这是大路之上,可不是教训人的地方,再说,凭你也不配教训这位兄弟。她也不过十五六岁,大不了特默尔多少。却已老气横秋地称人小兄弟了,陈节坚等听了,无不暗笑。特默尔倒不觉得,见月兰帮他说话,感激的一瞥她。
月兰更觉得意,娇笑道:小兄弟,你别急,令师处我虽身份不够,说话没有份量。想来总有几位前辈,肯帮着缓颊,总不会让你受到令师之责。星目一瞥侯稼轩,道:侯老前靠,你肯么?
侯稼轩微微一怔,笑道:老朽怕没有这大面子。
月兰娇嗔道:你老人家年高辈尊,怎会没有?一定是不肯帮忙,才如是说,您非答应不可。
月蕙见状,轻扯她衣角一下,低声道:妹妹,不要太放肆了。月兰浑如不觉,盯着侯稼轩。
侯稼轩暗道:这丫头倒似任何事都得凑上一份,若不答应她,她只怕还不肯罢手。敞声一笑,道:老夫说几句是易事,却怕没有效用。
华云龙暗忖:这丫头凡事只知任而为,见我责人又想抱不平,焉知我另有深意,转念之下,朗声道:徐州为了你这么一位刁蛮姑娘,真要热闹不少了,兰妹妹,你入城之时,必又引起过事端。
月兰玉面一红,道:你在徐州之举,才是胡闹,闹得整个江湖,乌烟瘴气,哼,我是望尘莫及。说着,目光一,不由掠过冯剑平。
华云龙何等灵,见状已猜出几分经过,哈哈一笑,道:兰妹妹,你准是得罪冯兄,快些陪罪。
冯剑平讪讪的道:华公子,是我冲撞姑娘。
华云龙摇一摇头,笑道:冯兄不必说,她的脾气小弟明白的很。今日非叫她向冯兄陪罪不可。
月兰黛眉一扬,道:休想。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得罪了人,没有本领,即州陪罪,若既无本领,又不肯谢罪,那可不成。
月兰道:怎样才算有本领?
华云龙眼珠一转,笑道:我划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