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桃李争春fēng_liú劫
这几人来得毫无声息,便连萧仇与尤氏,其轻功也似突然增进了。华云龙瞥目之下,怵然心惊,不觉忖道:几个老人是何来历啊?听他们的口气,好象知道血案的内情,又好象与咱们华家怀有深仇大恨,难道难道真是冲着咱们华家而来?
他忖念未已,只见蔡昌义跃了过来,寒着脸孔道:诸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讲话为何这般无礼?小儿,小儿,谁是小儿,叫你们一声老儿。你们作何感想?哼,岂有此理。
这几句话辞锋之利,宛如箭簇一般,四个老人齐都一怔,但见其中一位瘦长老人面色陡沉,厉声喝道:小子可恶,你叫什么?
蔡昌义夷然无惧,将头一昂,道:蔡昌义,「金陵五公子」之一,怎样?他那神态居傲至极,瘦长老人大为震怒,顿时目光一棱,就待发作。
适时,居中一位鸠面老人抬臂一拦,道:樊兄且慢,黄口小儿,臭未干,咱们何须与他一般见识。
这一刻,华云龙心情紧张至极。他察言观色,心知面前几位老人,无疑与他司马叙爷的血案有关,如能抓住此一机会,不难查出血案的内情,但若就此冲突起来,那便无法心平气和的细加探询了。因之,鸩面老人话声一落,他连忙抢前一步,朝那老人抱拳一拱,道:小可华云龙,请教老丈怎样称呼?
他讲这话不亢不卑,气派极大,不像是个年未弱冠的孩子,倒像是个久走江湖的中年人,鸩面老人闻言之下,先是一怔,继而白眉一扬,冷然说道:当年有个九教,你可听人讲过?
华云龙心头一紧,但仍淡然微笑,道:也曾听人讲过。闻说九教屡经挫败,当年
话未说完,鸠面老人冷冷一哼,道:当年二度南迁,如今再次重临,要与你们华家逐鹿江湖,一争雄长。
华云龙大吃一惊,暗暗叫道:果然是冲着咱们华家而来,果然是九教的余孳,这老儿直言不讳,想必定有所恃,所谓江湖将有大变,看来并非空来风了。他心中惊疑不已,表面却仍镇静如恒,蓦然笑道:老丈言重了,咱们华家自先祖以还,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如今已是第三代了,三代于兹,纵然不敢自夸仁义,却也无意与人争强斗胜,这这也不必讲了,请问老丈是话至中途,辞锋一转,倏又话声一顿,脸含微笑,静静等待对方回答。
这几句话,语气纵然和缓,词意却也严正,旭面老人听了,不禁目光一凝,又在华云龙脸上仔细瞧了一阵,半晌过后,始才朗声大笑,道:好,很好,华家子弟,的是与人不同。话声微顿,倏又接道:老夫姓厉名九疑,九教刑名殿主,二十年前,也曾拜领令尊大人一掌之赐。
忽听蔡昌义敞声叫道:好啊,一掌之赐,那你是讨债来的?
华云龙心头着急,连忙侧首一顾,道:昌义兄,你稍安无躁,咱们不可失了礼数。
蔡昌义眼睛一睁,道:礼数?对他们还礼数?你知道他们干什么来的?
华云龙道:小弟知道,但
蔡昌义道:知道就好,咱们速战速决,不能拖泥带水。
华云龙啼笑皆非,只得不予置理,脸庞一转,朝那刑名殿主,道:这位蔡兄讲得不错,厉殿主似为家父一掌之仇而来,更有逐鹿江湖的雄心,为公为私,小可首当其冲,责无旁贷,那是难免一战了。
言犹未毕,忽听那位瘦长老人一笑,道:小子的口气不小,「为公为私,责无旁贷」,你讲这话,敢是想独力承担,阻挠本教行事么?
华云龙目光一转,凝注瘦长老人,道:老丈尊姓大名?在九教居何职司?
瘦长老人傲然道:老夫樊彤,九教传道堂主。
华云龙脸色一整,忽然肃容道:那很好,樊堂主,小可请问这父债?
自称「樊彤」的瘦长老人一愕,道:父债子还啊,何须多问?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不错,父债子还。家父与厉殿主有一掌之仇,华某身为人子,难道这一掌之仇,小可就承担不得么?
樊彤不觉一怔,华云龙迳自接道:樊堂主,小可再告诉你一点,云中山「落霞山庄」的人,素来以武林安危为重,任凭是谁,倘若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华家的子弟,必与之周旋到底,九教也不例外,樊堂主盛气凌人,那是没有用的。
原来他绕了一个圈子,目的仍是表明态度,那樊彤闻言之下,不禁气为之结,楞了半晌,始才发声厉笑,道:小子有种啊,有种啊。话声之中,一步步向前逼来,那模样已是无法忍耐,要手了。
蔡昌义大为欢畅,击掌叫道:痛快,痛快,老弟,我去会他一会。步子一迈,就向樊彤迎去。讵料迈出一步,已被华云龙一把拉住。
华云龙道:慢来,昌义兄,小弟有话要讲。
那樊彤缓缓逼来,脚下未停,峻声接道:不必讲了,咱们底下见真章。
华云龙唯恐蔡昌义忍耐不住,身子一侧,挡在他的面前,沉声说道:樊堂主,请你放明白一点,真要动手,小可并无所惧,小可乃是有话要问,难道你不敢回答么?
樊彤目光一梭,冷冷一哼,道:老大明白得很,宰了小的,老的自然
话犹来毕,忽听一个老年妇人的声音,冷然接道:樊彤回来,你太傲慢了。
樊彤身子一震,急急转过身去,躬身垂首道:是,樊彤参见教主。
霎时间,「参见教主」之声不绝于耳,厉九疑等三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