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虽仍有稀疏行人,也不顾惊世骇俗,风驰电闪,施展轻功。元清大师虑及贾嫣功力远逊,牵住她右腕,携之而行。蔡薇薇功力可谓超凡入圣,元清大师更是出神入化,申时三刻,已至徐州,方入城内,迎面遇上贾少媛,贾嫣立即问道:华公子何在?贾少媛先不问答,朝元清大师裣衽一礼,再与蔡薇薇招呼一声。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了。
蔡薇薇通不及待的道:媛姊,龙哥在徐州否?
贾少媛四外一扫,强笑道:有什么事,请先入屋再讲。返身走去,须臾四人来至那座宅第,直趋向宅。
厅中这时正坐着氏姊妹,闻得步履,迎出厅门,一眼瞥见蔡薇薇,不由一楞。贾少媛略一引见,不待坐定,即道:华公子半月前与天乙子去了皖西麓山。
蔡薇薇道:去干么?
贾少媛缓缓说道:天乙子言,有一批中原高手,身受虺毒,被囚霍山,华公子听了,即慨然联袂赶去解救。
忽听贾嫣问道:当时师妹你在不在场?
贾少媛道:在。
贾嫣黛眉微蹙,语含薄责,道:师妹,师父平时曾一再提示咱们,通天教的鬼域伎俩,你为何不力加劝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贾少媛满面羞愧,垂目望地。
家姊妹这些天来,与贾少媛已好的如胶似漆,月蕙不禁口道:这事如何怪得媛姊,当时咱们姊妹,「双环夺命」丁如山,神旗帮的侯稼轩两位前辈,亦曾在场,丁、侯两位前辈,也劝止不了。
贾嫣「哦」了一声,歉然道:愚姊错责了,师妹原谅。
贾少媛轻轻一叹,道:小妹确有不是,只是华公子的事,谁管得了?再说,那天乙子的行动,小妹一旁仔细留意,未看出有半分作假之态。
蔡薇薇急声道:天乙子原来有多坏?当时行为,又是如何?
贾少媛沉吟道:过往的事,不必提了,我只讲那时他的表现。顿了一顿,就将天乙子初至徐州,先伸量了华云龙一次,然后入宅商讨,如何救人的事,说了一遍。语罢,目光一抬,道:蔡姑娘的令兄,与丁、侯两位前辈等,也随后赶去了,至今未返。
蔡薇薇道:我哥哥知道这事,那是决呆不住的。
贾少媛道:天乙子之徒,在消息久杳之下,俱愿自行监禁。
贾嫣道:这都是小事,还有么?
贾少媛疑迟片刻,始道:据报侯、丁两位前辈与蔡公子,逢上过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险些命丧荒山,只得急急撤出。
蔡薇薇面庞一转,望向元清大师,惶然道:公公,龙哥敌得住那申屠主么?
元清大师一直默坐听她们说话,闻言淡然道:虽不能敌,逃还可以。
蔡薇薇焦灼万状的道:他不逃怎办?
元清大师笑道:龙儿深识大体,当不敢逞强一拚。
蔡薇薇哪里放心得下,道:我去霍山一趟。贾嫣美眸一转,也望向元清大师,虽未开口,那意思显然也想赶去。
但听元清大师道:由此到霍山,足有一千四五百里。至沂蒙一带,也近千里,玄冥教开坛大典,仅余十数日,来不及了。
蔡薇薇柳眉一扬,道:薇儿不去也罢,有什么大不了的。
元清大师摇一摇头,转面道:媛姑娘,接到玄冥教邀柬的人,有多少?
贾少媛欠身一礼,道:您老人家太客气了,晚辈哪里敢当。语音一顿,道:大概凡是有头有脸的人,不管是隐是遁,玄冥教都送了请帖,那些身份不够的,有很多也准备去看热闹,徐州巳走了好些人。
元清大师道:华家有何动静?
贾少媛道:文太君未见动静,华大侠也未出山,那投柬的,至半山时,便由老管家拦住接去,连华大侠也未见到。轻轻一声叹息,道:华家素为万方景仰,只是这样讳莫如深,令天下英雄,大惑不解。
月蕙忽然口道:这次下山,咱们姊妹曾去落霞山庄,拜见文太君与两位华夫人。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见到了么?
月蕙恭容道:除了没见着华大侠,文太君也未说华大侠的行止。另外还有一位蔡夫人
蔡薇薇星目一睁,道:那是我娘,她老人家怎么样?
忽听月蕙道:令堂与两位夫人,相处甚欢,还叮嘱咱们东来,必至金陵找你玩。
蔡薇薇欢声道:两位姊姊何不早说?
月蕙娇笑道:刚刚你急着探听华龙哥下落,咱们怎敢打扰。
元清大师暗暗忖道:薇儿一心在她龙哥身上,嫣儿武功尚差,她们几个女孩子也难商大计。念头一转,道:薇儿。
蔡薇薇见元清大师神色肃穆,忙垂手道:公公有何吩咐?
元清大师道:这开坛大典,关系甚巨,我事先必须一探虚实,你随后赶来。语音一顿,又道:龙儿的事,最好放在大典之后,你再去霍山不迟,切记我家祖训,先公后私,嫣儿也是一样。语声甫落,灰袍一拂,倏地不见。他长年云游在外,孑然一身,并无留恋,蔡薇薇却觉蓦失所依,贾嫣更是怅然,不觉奔至窗口,美眸含泪。
忽听月蕙道:我姊妹武功太差,沂山离此不近,若想赶上这场大会,也该及早上路了。
蔡薇薇暗暗想道:龙哥的事,只好暂时搁下。其实,以他身手,也不该出事,很可能会中就见到他了。转念之下,道:姊姊,咱们一块走好么?
月蕙一把拉住蔡薇薇皓腕,娇笑道:你美若月殿仙子,小谪凡尘,咱们姊妹但恐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