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的眼睛往四处一转,对着她道:“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上来。”
她现在必须借助黛越的力量,因为她很明白,更大的危险在黑暗中蛰伏,如果单纯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摆脱。
黛越翻身骑上江蓠的马,江蓠的鼻尖嗅了嗅那合欢花香的浓淡,然后转向那淡的方向行走。
但是越前行,江蓠心中的不安便越厉害。
而这个时候,她突然感到马的腿肚子一软,两个人顿时一惊,立马从马上跃了下来,她们还来不及站定,一道冷肃的刀光突然破来!
它轻飘飘的看起来没有一点实质,但是落到此处来便觉得仿佛乌云罩顶,不论躲向哪边都会被笼罩。
黛越拉着江蓠就地一滚,手中的弯刀拔了出去!
“叮!”
两刀相击的声音发出一声清鸣,黛越身子还没有站定,仿佛利刃一般的冲了过去!
江蓠正待想办法出手帮一帮,突然全身一僵,身后一道阴风灌入。
有冰凉的手指轻轻的靠在她的脸颊上,她感受得到那锋利的指甲,指甲上还有淡淡的素馨花的丹蔻气息,那人站在她的身后,却没有丝毫的合欢花的香气,而是根本什么气味都没有。
江蓠的思绪乱转,刚才那合欢花香那么浓,怎么可能不是那些人?
身后的那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道:“大小姐,那些人已经走了,去对付你亲爱的夫君去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这人的声音仿佛暗夜里开出的一朵红玫瑰,黑暗于艳丽并存,但是这好听的声音却没有让她引起丝毫的惊异,让她的心一紧的是她脱口而出的“大小姐”。
她是定安候的嫡女,这样的呼喊虽然在定安侯府中没有多少人在意,但是名义上来说,她的的确确是“大小姐”。
这是南国那边派来的人?可是派来的是谁?
对于南国,她了解的甚至还没有楚国多,而她的父亲,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从小到大除了新年的时候隔得老远的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机会可以看见。在她的心里,她几乎在那个男人身上贴上了“好色无能”的标签。不管他的曾经是多么的壮丽,但是到了现在,也终成为一堆腐骨,行尸走肉。
而她竟然叫她大小姐?
江蓠问道:“那些人是谁?为何要对付子修?”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转移那女的注意力,好争取更多的时间脱困,对于楚遇,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应该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而身后的女子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子修?大小姐,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喊得如此亲密了?可惜啊可惜,我一直认为大小姐是个冷静的人,却没有料到到底还是上了他的手?”
江蓠倒是没有在意,她的手指甲盖里还藏着毒粉,她只需要找机会划入她的皮肤里就好了,她随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的手突然掠过江蓠的脸颊,然后慢慢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幽幽的道,“楚遇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他的心思,大着呢!大小姐你也不想想,你和他见过面吗?你和他有交情吗?为什么他可以无条件的保护你,还在你有那么多污点的时候坚持娶你?给你最好的东西?傻孩子,一见钟情这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那样一个冷漠的人身上啊。”
江蓠的心微微的乱跳着,这些种种,恰好是她一直以来有顾虑的地方,楚遇太过出色,出色到她以为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可以与他比肩,可是那样一个人,他每一寸蚀骨的温柔都对着她,让她难以招架。
“为什么?”她的心跳着,心中隐隐约约的担心着答案,害怕那样的一个男子对自己的所有都只是假象。因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她知道,楚遇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足迹。可是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值得去图谋的呢?
身后的那个女人却不说话了,而是笑道:“大小姐就不必担心这个了,等他今晚有机会活着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江蓠的心中一乱。
身后的女人将她发顶的钗子取下来,满不在意的道:“他从塞北回来受了大伤你不知道吗?如果一般人也就罢了,但是今日来的人,到底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本来那些人都是抓你的,但是现在全部去堵截楚遇了,料来他们是想集所有人的力量将他给铲除了。大小姐,不过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她说着,提着江蓠,飞快的往旁边的黑暗中一扔!
胸口闷了一声,直直的撞上马背,她的眼角飞快的一抬,却只看见一角黑衣,下一秒,那女人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头上,微笑道:“大小姐,现在我还没有梳妆,我不喜欢别人在我没有梳妆的时候看我。”
江蓠微笑道:“放心,我不会看你。”
马颠簸起来,江蓠突然问道:“黛越如何?”
那女子低低的笑道:“你还担心她啊?放心吧,死不了,有人保她的命。”
“驾!”她双腿一夹,马更快的奔腾起来。
她的话还在江蓠的耳边回响,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楚遇没有事情,只是这个女人为了扰乱她心神而说出的话,可是她心底又是极其的清楚一件事,那个看似强大的男子,每时每刻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她的心乱着,耳朵边上却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初时极浅,但是到了最后,却越来的越清晰。
那个女人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