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大军本来就不想脱离田地,如今种田又有了新的来钱快的办法,他就更不愿意离开了。朱成英也觉得自己到城里去做生意不现实,再说涂大军不走,她当然不会走了。只有涂玉菊,她对县城可是无比的向往,只盼着赶快到城里去生活。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她一直在努力读书,现在成绩进步了不少,上学期期末竟然考到了她班上的第五名,虽然这个成绩上初中都还有问题,但涂玉泉已经比较满意了。
过年这几天,涂玉泉和涂玉菊都没有到外婆家去。涂玉泉趁过年的时间,好好给涂玉菊恶补了一大通,还许诺涂玉菊,只要能考上初中,就带她到杭州去玩。有了这个期许,涂玉菊学习更加卖力了。
正月初五,涂玉泉又从家里消失去了县城,一年到头,儿子在家里住的总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对此朱成英是有些意见的,但是她却什么都没说,也不能说,谁家的儿子有自家的能干呢?方圆几十里,谁不羡慕她家有个好儿子!就说今年准备的毛毛绒过年衣服吧,可又把两个兄弟媳妇儿和挨着的几个媳妇儿羡慕惨了,看着那些眼神,朱成英就觉得无比骄傲和满足。想到这里,朱成英的那一点点对儿子住家少的意见顿时随风飘散了。
涂玉泉到奶茶店里时,何黎还没来,他一个人算了去年的总账。去年收入大,开销也大。买房买店面,以及进布料等,前年的存款几乎用尽,不过去年的进项是相当可观的,目前涂玉泉手上有差不多二十万,他自己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如今县城里向他学习开小作坊的多了起来,不过还没谁学他们向其它县城销售,如果继续原来的模式,尽管他的制衣店是老牌子,但打起价格战来,生意肯定会被后起者挤散。校服是一块大肥肉,如果好好经营,必定能大赚。
算完上一年的账,做好这一年的规划,涂玉泉一个人百无聊赖。
何黎怎么还不来?
涂玉泉不想做作业,又不想这么无聊得一个人呆着,于是决定去找凌冬他们一起玩。凌冬如今是他手下除了周祝美的第一“大将”,特别是夏天赶县城卖衣服的时候。
临到出发去找凌冬,涂玉泉才发现尽管已经认识近四年,相交近三年,自己竟然不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找他,为此,他非常懊恼。突然想到那年为了防备“二杆子”,凌冬带他去一处房子找他的那些兄弟们,去那儿也许可以找到他们。
涂玉泉跟着记忆到达那处房子,敲门的时候迟疑了。门跟他记忆中的样子不同,刷的绿漆,看上去好了很多,而且门上贴着春联和倒着的“福”字,年味儿十足。
犹豫了几秒钟,涂玉泉还是敲门了,反正万一敲错了也只有那么大回事儿。
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朱朋。他去年被派往杭州新店,在那边干得有声有色,为新店的发展出了不少力气。
他见到门外的涂玉泉,似乎吃了一惊,但马上露出笑脸,把涂玉泉让进屋。
涂玉泉笑盈盈的说:“拜年啦!”然后才进去。
屋里的情形跟他第一次来差不多,又差很多。差很多的是屋里的陈设变化,沙发,椅子,桌子,花瓶摆放什么的,非常居家,甚至隐隐透着这个年代的豪华感;墙面被粉刷过了,再也看不到那样的斑斑驳驳;空气里也没有霉味儿和陈腐味儿,不过,有很大的烟味儿。差不多的自然就是屋里的人了,一桌人围在一起扯金花儿,闹哄闹哄的,嘴里还叼着纸烟,一边叫喊一边吞云吐雾,烟没有从嘴巴里调出来,涂玉泉还真是佩服了。
涂玉泉一进去,凌冬就抬头看过来,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涂玉泉,站起身热络的打招呼。
“没想到你们还真在这儿,哈哈,”涂玉泉笑着说,“我差点儿没找到你们,这里变化可真大!”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呵呵。我们过年都在这儿的,”比较活泼的李乐说,他指着涂玉泉手上的袋子问,“你拿的什么啊?”
“哦,这是带给你们的糖,呵呵。”涂玉泉把袋子打开,水果糖,芝麻糖,苕糖,还有酥心糖,一群人一窝蜂的来抢。涂玉泉本来是打算空手来的,但想到这大过年的,到别人家里总归是不好,礼节问题,于是买了些糖“遮手”,没想到倒让他找到一大群人。
已经快中午了,这几人还没有准备午饭。“哎,你们中午吃什么啊?”看着嘻嘻哈哈吃糖的一群大小伙子,涂玉泉问。
“一会儿出去吃,嘿嘿。”李乐又回答,“早上买包子来吃,不经饿,幸好你送糖来了!”这孩子真是实诚。。。
“哦。”涂玉泉点点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吃饭去吧,我请客哈!”
一群人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立即嘻嘻哈哈的出发了。路上,涂玉泉问了凌冬才把事情了解清楚了。
那房子里住着四个人,都是没家的,说是孤儿也算得上,他们几兄弟还有几个虽然混来混去,但还是住在自己家里的,而且自从开始挣钱后,家里也没有那么嫌恶他们了。另外的这四个没家回,他们就一起出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