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打我儿子?朱成英一听就火大了,人未到,就先吼出来了。
今天,涂玉泉得以再次见识朱成英的泼辣。
朱成英站到涂玉泉一起,叉着腰就闹开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呢,姨爹,你新年大节的到我屋里来打,啷个不进屋呢,站到地坝里闹算是哪回事?”看着周安国的长矛,朱成英笑了,“我说呢,要打我儿子是吧,家伙都带起的哈?不晓得我儿子惹到你哪儿了,你竟然跑到我屋里来打他,当我们家里都是好欺负的吗?”最后一句明显带上了火气。
周安国不输气势:“你儿子无名无份的拐走了我屋里的女子,现在还不承认,难道不该打吗?”
“哈,我儿子拐你的女儿,真是笑话!”朱成英又笑了,只不过脸上带着鄙夷,“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好意思用个人的女儿来搭骗我们不?简直不要脸!再说了,这十里八乡带的,哪个不晓得我儿子能干,又会读书又会挣钱,要哪样的媳妇儿没得?他还要读大学的,哪个看得起你那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女儿?你女儿白给我儿子不会要!”朱成英说起气话来,什么都不管,显然忘了自家儿子帮忙藏匿人家女儿的事,也忘了自己先前心里那点暧昧的想法,吵起架来无比有底气。
周安国说不出话来,反而冷静下来,对涂玉泉说:“你说你没有见到我女儿,也没有把她藏起来,你就让我搜不?”
涂玉泉愣了一下,果然,跟上辈子的情况一样,上辈子周安国是闯进家里就一通乱搜,柜子里、楼上、地窖里,都不漏过。
就是这一犹豫,让周安国误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堂屋!
涂玉泉和朱成英、涂大军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根本没机会拦,他就进去了。这下,一家子都火了,朱成英也冲进了屋里,倒没有阻止他,反正搜不出人,嘴里骂的却丝毫不放松,什么不得好死,拿香赌咒什么的,越骂越欢!
周安国搜了一趟,没发现人,到了屋外,又想到刚才涂大军和朱成英是从外面回来的,于是顺着路就跑到了幺爸家,涂家三人只好跟在后面追。
幺爸家的狗早被这凶神恶煞的吓到一边,呜呜的要叫又不敢叫的,只叫一个可怜!
到底是幺爸家,周安国在地坝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下就被涂玉泉给赶上了。
他拦住周安国,“你今天要是敢搜,我们涂家就让你有来无回!”
幺爸见势不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操起门边的锄头,听到涂玉泉这么说,立即就举了起来。
僵滞的空档,涂大军和朱成英也追上来,看着这样的阵势,立即抄起幺爸家阶沿上的棍棒,举了起来。
“我不信今天我们一大家还怕了你一个人不成!”这句话是涂大军说的。
大伯一向是慢吞吞的,这个时候也一样。他揣着手走出来,咳了一声,问:“到底是么里事哦?”
幺爸也有同样的疑惑。
“他怀疑他女子在你们屋里,要来搜屋!”涂玉泉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于是,奶奶、幺婶、幺爸,纷纷说,没这回事,从来没看到这个人什么的,要多真有多真,因为他们确实没看到人,也不知道原委,幺婶还说,那个妹儿没有来玩,我们认都认不到……
周安国犹豫了,但看着他们竭力阻止自己的样子,他又觉得女儿就藏在这里。
最后,幺爸想着反正搜不出什么,就答应了他搜屋。不过,涂玉泉提出要求,要是没有搜到的话,要给涂家全家人道歉。
周安国一声不吭的就钻进了屋里。
结果什么都没搜到,周安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不死心强撑着,又把幺爸家屋子团转也搜了一遍,涂玉泉要他道歉的时候,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硬说是周祝美已经到县里去了,要涂玉泉带他到县里去。
涂玉泉是傻的吗,自己带个祸害到自己店里面去闹,当然不可能答应他。
周安国底气不足,又有朱成英的咒骂,说要拿香上庙去咒他,大过年的欺负上门来了,云云,
他终归是走了。但涂玉泉知道,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