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送过去后,她就巴巴的站院里候着。希望这王爷吃的喜乐,能引荐一下她也说不定。
可心知,没多大谱。
她本就不是厨子,哪儿能跟大佬彪比。自己不过一介妇女,做的都是些家里菜,根本上不了台面。
本以为能抽空偷偷见见王爷,可自从昨日来。就没歇过间,在膳房一直干到现在。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究竟这膳房的活,选没选对?
她一直等,直到公公又出现在她的视野,屠娘小跑上前便问“怎么样,王爷吃的如何?”
公公一手推开屠娘靠近的脸,矫情的晃晃脖子道“你倒是惦记着,王爷说了,这饭菜不错,以后你掌勺吧。”
大佬彪一直在院子里,听到公公这句话,他气的就把身上的厨衣脱下往地上一甩,光着膀子吼道“瞎了眼了!老子不干了!”
屠娘被大佬彪这一吼,吓得回头看去。就见他一脸血丝,脸抖动的肥肉气的说不出话来。屠娘小跑几步上前道“彪哥,你别生气,屠妹大不了不在膳房干了。”
“什么?王爷赏识你你还不想掌勺?”公公听着屠娘这话,尖锐着嗓子拔高质问。
屠娘又转头,冲着公公道“华公公,我这乡村野妇的饭菜,真上不了台面。就把我调去随便哪儿都好,当个粗使丫头也可。”
大佬彪这时,已然听不进屠娘说任何话,觉得都矫情。他进府没签死契,现下早已气的就想甩手不干,不过才来俩日,他宁可出了这门,跑到隔壁莫王府上干活,哪怕不掌勺,也不愿在这受这气!
一个大老爷们,做的饭还不如一个娘们。給娘们打下手,根本不可能!
公公看着俩人这番争执,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请来的厨子,要都甩手不干,谁去给王爷做饭?谁去给王府的下人们做饭?
听着屠娘和大佬彪俩人一人一口“我不干了!”他就闹心。厉声把俩人制止后,扯着嗓子骂道“不懂规矩的东西!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王府是你说要换职就换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这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公公这一嗓子,把屠娘和大佬彪都给镇住了。但俩人说实话都没签死契,在如何,都不可能滥用私刑把俩人怎么样。
天子脚下,更何况是京城。官府可不是摆着玩的,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没签死契,证明自己是自由身,不可能有性命之忧。
可屠娘没想到,有些事情,往往不是那么坦坦荡荡。
公公回去后,这芝麻绿豆的事儿也不跟王爷说。私下跑去老嬷房里,说了膳房俩人的事儿。说新来的膳房的俩人,因谁掌勺而闹不和,都没签死契,一个嚷着不干,一个嚷着去当粗使丫鬟。
老嬷屁股有伤,趴在床上姿势不雅得很。伤口感染成风寒,昏沉着脑袋,晕晕的听着公公这么一说。
抖着手让公公从她小柜里掏出死契道“男的二两,女的一两。在下方签名,不识字的盖上手印就是。”
公公是个精明人,拿着死契跑到膳房,分开找了俩人谈话。
对大佬彪说“签了这契,你就得在府上一直干着,银子也是你的,要是有媳妇也可娶进府里。你做大锅饭,屠娘专给王爷做饭,谁也不耽搁谁。”
大佬彪懂,知晓这是死契。犹豫着摸着二两银子。最终跟公公说要考虑一晚。
公公点头,心想这事儿多半成了。又跑去找屠娘道“为何不愿在膳房里干活?”
屠娘埋着头,扯谎道“我一女人家家...干那太累,就没歇过间。”
公公掏出银两和死契柔声道“你在这签个字,银子是你的,你只管给王爷一人弄饭,别的啥也不需干。”
她盯着那纸,小心翼翼问“这不会是啥死契吧?”
公公不动神色顿了一下,故作嘲弄问道“识字么?”
她摇了摇头。
公公更是理直气壮把契约递过去,指着上面俩字道“这俩字给我认清楚咯,这叫活契。”
于是屠娘盯着那俩字,点点头。又问“签这干嘛?”
“签了后,有这份契,才能给你发月钱。”
她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合着这就是双发签个劳契。她以前在烟城,没少见过这事儿,官里明面大白纸都写得清楚。想想也不亏,还能拿月钱。等到见了三王爷,把关于竺玉的事儿问明白,在考虑要不要回烟城。
反正屠娘已决定好咯,夫君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夫君啥时候办完事,在一起回去。
想想也不亏,又包吃包住。关键还有...一两银子。
豪迈一笑,屠娘毫不犹豫道“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