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言婧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发钗,快步走向准备去庭院里赏玩梅花的语晴,抬手便要对着语晴的后心刺去。
语晴的一身功夫乃是由两世的高手调教出来的,伸手又岂是闺阁中习得一些花拳绣腿的千金小姐们所能匹敌的。语晴的注意力虽然被满园盛开的红梅所吸引,却仍旧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沈言婧的一举一动。
当沈言婧的发钗就要接触到语晴身上的白狐裘斗篷的时候,语晴一闪身,一抬手,玉手便仅仅抓住了沈言婧纤细的手腕。
语晴冷冷地看着犹如街边疯妇的沈言婧,淡淡地道:“你是伤不到本郡主的,本郡主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念你今天定亲的份上,本郡主可以饶你这一次;你若是再不知悔改,休怪本郡主翻脸无情!”
沈言婧此时早已疯魔,哪里还听得进去语晴的话。口中恨恨说道:“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名声,更不会被祖父和父亲逼着嫁人。我要杀了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她拿着发簪向下一划,语晴白嫩的右手立即鲜血横流。语晴吃痛,松开了手,沈言婧再度握紧了发钗,向语晴刺了过来,还未碰到语晴衣角,就被人夺取了发钗,左肩吃痛,在回神,她依旧坐在了地上。
沈言婧恶狠狠地抬头,见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龙誉晨,顿时清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恍如天神的龙誉晨,口中喃喃说道:“四皇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言婧想要向龙誉晨解释,却见龙誉晨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快步走向语晴,点了穴道为她止血,确定语晴手上的伤势并无大碍以后,一把将语晴拥在怀中。再看向沈言婧的眼神,有着显而易见的冰冷与厌恶。顿时让沈言婧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她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他专注地看着她;如今她终于做到了,却只得到了他的厌恶与痛恨!这是为什么?她真的好不甘心!
沈言婧的侍女也是个机灵的,方才见自家小姐走向惊澜郡主的时候便察觉不对,连忙让小丫头悄悄去请了大少爷过来。沈言皊和夏韵崇赶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沈言婧发了疯似的再度冲向语晴的那一幕,不过因为距离远,没来得及阻止她。
沈言皊和夏韵崇顾不得去心疼发髻松散衣衫凌乱地瘫坐在地上的沈言婧,连忙跪在地上向龙誉晨和语晴请罪:“让郡主受惊了!言皊护驾不力,罪该万死!舍妹一时糊涂做下错事,还请郡主息怒。”
语晴结果帕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冷笑道:“今日本郡主倒是长了见识,沈家的女儿,果然都是名不虚传的!沈言皊,你无需多言,本郡主对你们沈家已经处处忍让,早就仁至义尽了。这次沈言婧意图杀害本郡主,本郡主若是再行姑息,那就是傻子!你若是还想给你们沈家留点面子,就自己押着沈言婧送官吧!”
语晴话音刚落,得了信的沈昌平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沈昌平见了这副场景,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儿女,连忙对龙誉晨和语晴陪笑道:“小女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让郡主受惊了!请四皇子和郡主放心,此事罪臣定然秉公处理,绝不姑息。此处风雪甚大,郡主又刚刚受了惊吓,为了郡主的身体着想,还请四皇子和郡主移驾罪臣的书房,饮杯热茶压压惊。”
龙誉晨看了看语晴才缓缓说道:“也好,此处人来人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如定国公所言,去书房吧。”
见语晴并未有异议,沈昌平心中微微送了口气,料想语晴应当会给定国公府一个面子,此事应当还有回旋的余地。谁知他刚打算在前头带路,就听语晴说道:“画眉,你去把沈言婧行凶的凶器收起来。至于她身边的侍女也看起来,让她录一份口供,签字画押。”
走到书房,沈昌平请龙誉晨和语晴坐了上坐,亲自给他们斟了茶并且拿出了好些极品的金疮药出来。
龙誉晨本想亲自为语晴上药包扎,却听语晴低声说道:“我可不想手上留下一道难看的疤,还是让百灵来吧。”龙誉晨听了只得作罢,不过双眼却并未离开语晴。语晴每次疼得抽气,他的目光便更冷了几分。
待百灵给语晴包扎完毕,沈昌平才小心翼翼地上前,他从管家手中拿过几个盒子,恭敬地放在茶几上,忐忑地说道:“这几样东西都是压惊驱邪、美容养颜的好东西,区区薄礼,聊表歉意,还请郡主收下。”
语晴用余光瞥了一眼几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以说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可见沈家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语晴看着右手包裹的白纱,嘲讽地笑道:“上一次在杜家因为沈贞萍和沈老夫人的关系本郡主伤了腿,这次又伤了手;看来本郡主和贵府真是八字不合,做什么都犯冲。本郡主若是想保住这条小命,看来只能和贵府离得远远的了!”
见沈昌平羞愧难当,语晴又道:“本郡主只是玩笑话,定国公和世子不必往心里去。皇上虽然疼爱语晴,却也不会因为沈言婧要杀我,就把沈家驱逐出京城!皇上乃是至圣至明的贤德郡主,定国公只管安心便是!
只不过本郡主怎么说也是受了皇上册封的,并不是你们府上的侍女,她沈言婧想打就打,想杀便杀的。沈言婧行刺本郡主不仅触犯了国法,更是冒犯了皇上的龙威。就算是本郡主有心放过她一回,国法也容不下她。更何况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