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安国公府影卫的第一人。”

夏景临循声看去,却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纱帐,对于说话者的体貌特征,一概察觉不出;仅能凭着声音确定她是个女子。

“这位小姐,不知夏某何处得罪过您,让您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夏某引到此处。”

清冽地声音冷笑道:“也是,你为虎作伥了那么多年,安国公府那些说不清的腌臜事有多数都是你亲手做下的;身上不知欠了多少比血债,一时半会儿的,你自然是猜不到我是谁,又为什么来找你。”

夏景临心中咯噔一下,虽然从他成为影卫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的性命已经不是由他自己掌控的了,他欠下的冤孽太多,随时随地都会有丧命的可能;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平静地接受。

察觉到夏景临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语晴冷笑道:“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视人命如草芥的安国公府第一爪牙夏景临竟然会怕死!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像你这种忠犬,不是早就将身家性命献给了你的主子,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夏景临被语晴一激,颇有些恼羞成怒,“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今我已经落入了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夏景临虽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但也不是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纵使我与姑娘有着血海深仇,直接杀了我便是,又何需如此羞辱于我!”

语晴是何等精明,自然是听出了夏景临的试探之意,冷笑道:“若是无仇无怨,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你放心,我虽然不会放了你,但是也不会很快就杀了你,你还是可以安生的活一段日子。关于安国公府和夏兰惜母女几人的消息,我会随时派人告诉你;不过很可惜,你没办法亲眼看到夏家的灭亡以及夏兰惜的生不如死。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你们最终是要结伴下地狱的。”

“你,你要对惜儿她们母女做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把她们牵连进来。”

“后天就是杜雨媚文定的日子了,看在你这么情深意重的份上,我就给你点小道消息好了:和徐家公子定亲的虽然是杜雨媚,可是以后上花轿的却会是杜雨娇!不过因为婚前失贞,又勾引亲姐夫,杜雨娇就算是嫁过去了,也不会得到婆家人的欢心。别这么看着我,策划这一切的人,可是杜雨媚自己。”

“这只是杜雨媚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后日宴会结束,我会立即派人告诉你结果。所以你就安心地等着吧。”

夏景临焦虑不安地坐在密室里,这两天他一直被关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若不是有人定时给他送三餐,他根本会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这两天里他曾经无数次地尝试过逃出这个鬼地方,去组织他的女儿们自相残杀;可是他的内力被封了,身上剩下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让他穿过这些层层叠叠,像迷宫一样的纱帐。所以他只能焦急却又无力地等待着,祈祷着,希望媚儿可以念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打消这个念头。

语晴到达杜家的时间不算早,虽然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满屋子的莺莺燕燕说明了她来得很迟。

“锦卿见过惊澜郡主,郡主安好。”

语晴回头,客套地笑道:“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云小姐。听说云小姐前几日身子不适,不思茶饭,今日见你面色红润,想必是大好了。”

云锦卿含笑点头,“还是要托郡主的福,郡主赐的那几道养生粥,真是极好的。”云锦卿顿了顿,又说道:“红菱年纪小,每日跟在锦卿身边,见识的少,前几日冒犯了郡主身边的人,还请郡主看在锦卿的面子上宽恕她这一回。”

语晴今日身穿白色云锦交领掐花棉襦袄,外罩红色霞影对襟半臂,下着红色蜀锦曳地望仙长裙,肩上披着一条淡红色薄纱帔帛。白衣胜雪、红裙似火,这一冷一热到极致的颜色同时出现非但不显突兀,反而很是和谐地共存,与她面色罩着的金色曼陀罗花交相辉映,衬托出了语晴高贵而又神秘的气质。

相比之下,一袭淡青色绣白梅花样棉衣、桂子绿齐胸云锦襦裙、双臂挂着青绿色阮烟罗帔子的云锦卿,虽然犹如空谷幽兰般楚楚动人,但是终究要逊色几分。众人看着并肩而行的二人不由得暗自感慨,这惊澜郡主还没露出真容便将云郡主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给比了下去,若是拿下去面具那还了得?

二人自然无暇理会众人的心思,挑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语晴笑道:“云小姐多虑了,黄鹂虽然嘴上不饶人,却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至于那几道菜谱,则是不能送给云小姐。并非是我舍不得,而是厨师这一行的规矩摆在那里,这种看家菜除了父传子、师传徒,是绝对不能外传的。云小姐比我还要年长一些,总不能让云小姐因为几道菜就拜我为师,传出去了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那几道菜看似简单,做起来却颇为复杂,没个三五年的功力,根本做不出来的。云小姐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就算是学了去也是勉强,若是在因为这么几道菜累着你,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云锦卿迅速用笑容掩饰了她的局促与尴尬,“锦卿只是觉得那几道菜的样式新奇,所以都吃了几口,红菱便以为我爱吃。红菱虽然性子耿直、天真,但是却极为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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